「不對啊......」朝汐稍稍停頓,抿起了嘴角,「你看啊,柳承平之所以能壓得住你,不過就是因為匕俄丹多還活著,是不是?就現在而言,我跟你的心上人那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我去見我爹了,那你的寶貝弟弟也肯定活不長了,我看柳相這架勢,解藥是肯定不會給你的,至於我,他也肯定是要宰了的,他一邊用解藥吊著你,一邊又準備將我置於死地......這明顯就是準備讓匕俄丹多先我一步去見我爹啊,難道他就沒想到,萬一那個病秧子被他折騰死了,你一氣之下從樓蘭帶兵去追殺他?」
「他並不知道給阿澤續命的人是你。」容翊眸色深沉,低聲說道,「不過很快也就會知道了,不光是他,南珂羅也會知道。」
「什麼意思?」朝汐眉關緊鎖,不解問道,「知道了會怎麼樣?」
容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清平如水,甚至不再多看朝汐一眼,笑了笑道:「知道了的話,他們就會內訌——柳相其實對於你的恨意並無太多,心中一直怨你朝家成疾的是霓麓和南珂羅。」
朝汐:「那又如何?」
「我來大楚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要保住阿澤的命,這一點柳相和南珂羅都再清楚不過。」容翊道,「霓麓是整個南珂羅的主心骨,南珂羅人對於霓麓的話一向是當成神祗,柳相之所以能說動霓麓達成盟約,不過就是利用了她多年以來對於你們朝家的仇恨心,霓麓想殺你的心,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朝汐翻起眼皮,目光掃過那抹逐漸遠去月色身影,素白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波動,可是她內心卻清楚,容翊說的是真的。
她自小在老皇帝身邊長大,皇宮裡的哪個犄角旮旯她都再清楚不過,今日裡去靜貴妃處蹭個點心,明日裡又去怡美人那喝個甜茶,後天說不準又跑到莉太妃屋裡推起牌九,成日裡就連上房揭瓦也都是常有的事,可唯獨崇晟宮,一年到頭除了年節之外,這小霸王是斷然不會踏進去一步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年幼時在霓麓眼中看到的那一抹意欲不明的狠戾,當時的她,只當皇貴妃嫌她太過鬧騰,不知禮數,卻不想,那是沉澱了數十年,帶著國讎家恨的濃重冤戾,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吃拆入腹的陰毒。
「此時柳相和他們還能尚且還能達成堅不可摧的盟約,可若是知道了為阿澤續命的人是你,只恐怕這盟約便不會那麼牢不可破了。」容翊繼續道,「我不求皇位,不求名利,不求權傾朝野,我只要阿澤好好的,既然柳相不願意將解藥交給我,那麼我勢必會另尋他人為阿澤續命,這樣一來,續命的人就至關重要,這個人,一定要是他們能保證其安危的人。」
朝汐倒吸一口氣,心中猛然一亮:「可他們若是知道給匕俄丹多續命的人是我,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續命的人一定不定能出事。」容翊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我與柳相無話不談,是他的軍師又是他起兵謀反的原因,而你,又恰恰是整個南珂羅的仇人,一旦他們知道給阿澤續命的人是你,那麼就不得不疑心柳相——整個南珂羅都知道你必須要死,阿澤又必須活著,並且解藥還不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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