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衿心咒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74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霓麓倒吸了一口氣:「你是說......」

柳相的眼裡燃起幽幽的火苗:「你若是明白了,那便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

如果這一生朝汐只是孤身一人,可能便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也就不會那麼累,她天性志強,許多時候呈現在人們眼前的都是一種刀槍不入的狀態,她好像沒有弱點和瑕疵,多年征戰下來,冷漠已經形成了一層堅硬外殼,把她死死地保護住。

她將不友好和非善意排斥在保護殼外,不受影響,在內斂中做好自己,不在意誰的一言一語,不招惹誰,也不會善待招惹自己的人,不管發生何種事,都不曾急躁,一份冷靜理智,一份深邃目光下的睿智,讓她看上去強勢到沒有弱點。

然而,當遇到感情時,這個理性強勢著稱的鐵血將軍,卻潰不成軍,她在愛與不愛,不愛與恨之間徘徊,有時失了愛情,失了心,也失了自己,因此,天性至強的她,愛情成了唯一的軟肋。

一旦有了愛,便有了軟肋,一旦有了軟肋,她便會寸步難行,甚至脆弱不堪。

「桑晴……」霓麓微微眯上眼睛,眸光里的兇狠被惡毒所掩蓋,「桑朗心……」

柳承平捋著鬍鬚,靜靜地看著她。

「可是……」霓麓有些躊躇,「如今朝子衿坐鎮津門,數萬朝家軍,我們怎麼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

柳承平:「我雖不在兵部,可對於京郊的兵力也多少知道些,現如今南楚陸上通訊已經被截斷了,不過小小一個京城,如果當真有足夠的軍備,那麼你當初派人製造京郊譁變的時候,會那麼容易亂起來嗎?京郊大營還會攔不住一個韓舫?」

霓麓:「可是據斥候來報,朝汐她們已經向西北發去調令了。」

「這都多久了?懸鷹陣日行千里,從京城飛往西涼關最多不會超過半天。」柳承平道,「能調來早就調來了,他們又何須如此苦守?朝子衿雖然年輕,可一半的生命里都是在戰場度過的,她熟知兵法,用兵如神,想牽著你們的鼻子走還不是易如反掌?」

霓麓眨眨眼。

柳承平繼續道:「就算再是虎狼之師,眼下也不過是一群紙片做的,負隅反抗罷了——行了,放心大膽地攻吧,他們沒有援軍,撐不了多久。」

津門的好天氣沒維持多久,方才還晴空萬里的天上,轉眼間又變成了黑雲壓城,不過兩個時辰,驚雷混著暴雨便兜頭蓋臉地下了起來,港內無數艘殘破不堪的軍艦沐浴在蕭索的寒雨里。

這雨整整下了一夜,燈火通明的帥帳里,朝汐坐在几案前,偌大的輿圖平鋪在桌面上,手邊放著的是一摞又一摞的戰報與公文。

直到天邊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她才終於合上最後一本,手指不住地揉按著眼睛內側酸脹的穴位——整整七天,她就睡了三個時辰,每每還都是一些光怪陸離的幽夢,中間還斷斷續續的,睡得也不踏實,要是繼續再這樣下去,她真怕有一天自己會壓不住憬魘。

「歇會兒再看。」桑晴端著藥走進來,「把藥喝了,不然一會兒涼了。」

朝汐微閉著眼,她雖聽不清聲音,可周身的感覺告訴她身旁正緩步走來一人,果不其然,剛一睜眼就見著桑晴已經將藥碗端了起來,遞給自己,朝汐接過桑晴遞來的湯藥一飲而盡。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