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有小將應了一聲,即刻快步離開。
沈嶸戟不解:「你不用麻沸散要酒做什麼?你現在不能喝酒。」
「誰跟你說我要就是喝的?」朝汐失笑道,「麻沸散不用就不用了,那玩意兒後勁兒太猛,我也怕自己壓不住——不就是怕我到時候疼得暈過去嗎?那我先用烈酒給自己麻痹住,再疼不也感覺不到了。」
沈嶸戟:「你不是說你不喝?」
「不是麻痹住我,是麻痹住傷口。」朝汐解釋道,「反正這傷口你們都是要清洗的,用什麼都一樣,烈酒至少比清水效果強,等我疼到極點了,就算到時候你們兩個人拿刀子削我的肉,我都感覺不到了。」
小將去而復返,很快就拎著兩罈子烈酒走了進來,朝汐打開蓋子一聞,險些被嗆暈過去,這就別說悶倒她了,悶倒驢都不成問題,不過只是一瞬,朝汐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朝家軍禁酒。
「勞駕。」朝汐看著那小將問道,「這酒哪兒來的?」
小將如實稟告:「回將軍,這是韓舫韓將軍帳里的『悶倒驢』。」
朝汐:「......」
得,還下子想罰也罰不了,自己親舅舅的悶倒驢用來悶倒外甥女,上哪兒說理去?
朝汐揮了揮手,小將退了出去。
「怎麼樣?兩位神醫?」朝汐將酒放在桌上,眼珠滴溜溜地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奔走,似笑非笑道,「報仇的機會可到了,你們二位誰來下這個黑手?」
容翊陰沉著臉,不吭聲。
朝汐把目光轉向沈嶸戟:「沈統領,要不您來?」
沈嶸戟搖搖頭,拒絕道:「趁人之危,我可不干。」
「拉倒,那我自己來。」朝汐聳聳肩,「常言說得好——無毒不丈夫,最毒婦人心。」
容翊:「......」
這都什麼玩意兒?
沈嶸戟:「......」
這兩句挨著嗎?
肩膀處的傷口被變形的肩甲壓得血肉模糊,容翊小心翼翼得拿起剪子替她劃開早已看不清底色的衣服,血衣下,白森森的骨頭已經頂破了皮肉,沾染了鮮血,扎著無數流彈碎片露出了些許苗頭,看得人一陣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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