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在此一舉,屋裡連同韓雪飛在內的幾個人皆是屏住呼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兩側的親兵迅速上前,一把按住朝汐的兩肩,身後的兩人手持鐵鏈緊跟其後,韓雪飛迅速拽過書案後的太師椅,幾人一起將朝汐撈到了椅子上,朝雲壓住她的雙腿,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兩條手腕一般粗的鐵鏈死死地將她與太師椅固定在了一起。
將人捆住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場幾人皆是氣喘吁吁,好半天未能平復。
「軍、軍師......」幾名親兵擦著冷汗,「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將軍這是在怎麼了?」
韓雪飛面不改色地扯謊:「沒什麼,早飯不合口,鬧脾氣。」
朝云:「......」
那啥,軍師,你說謊打個草稿啊,這都晌午了,誰還關心早飯合不合口啊!
親兵面面相覷,雖然明知道軍師是在扯謊騙人,可也不敢多問。
「適逢國家危難之際,將軍浴血奮戰,衝鋒陷陣,脾氣大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韓雪飛目視前方,面頰有些蒼白,幾縷髮絲因方才的打動而散落下來,沾在脖頸之間,雖然神情未改,但整個人卻不似平時那般的冷若冰霜,突然增添了幾分柔和之意,「今日之事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心思躁動引起的拳腳相爭罷了,更不必為了莫須有的好奇而深究,南洋人還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殿下也被他們強行擄去,將軍憂心殿下不免心思焦躁,需要發泄一下,弟兄們都都多擔待些,一會兒去韓將軍那兒領些酒錢,就當是我替將軍給弟兄們賠不是了。」
親兵們忙道不敢。
雖然韓雪飛敷衍解釋著,他們心中依舊疑惑未解,可韓雪飛言語之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此事過去就過去了,日後休要再提,大家也不好再問,更何況韓雪飛還是朝家軍的軍師,眾人本就不敢太過放肆。
見著朝汐逐漸力竭而平靜下來,韓雪飛揮了揮手,屏退了親兵,朝雲放心不下,見眾人都已經離開,在書架上的暗格里翻出了一副抑制憬魘的藥,隨後也走了出去,跑到廚房裡煎藥去了。
朝汐被捆在椅子上,湯藥如長江流水一般接連不斷地往下灌,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清醒時還尚能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悲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著眼下的局面,可若是一旦陷入模糊不堪的憬魘之中,就只剩下撕心裂肺地咆叫了。
「子衿?子衿?」韓雪飛端著藥碗蹲在她身前,輕輕問道。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碗藥了。
這兩天裡,朝汐就像是被湯藥泡住了一般,整日裡不是在喝藥,就是剛喝完藥,要不是就是準備喝藥,原本一副藥至少能壓制三五天,可這兩天最多也就能壓制三五個時辰,沈嶸戟與容翊為此都愁壞了。
韓雪飛試探道:「子衿,還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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