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打在她的身上,為她的周身都隴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看上去暖暖的,朝汐英挺的面龐在這層暖黃色的光圈裡竟也帶了些柔軟,這層朦朧的橘黃色將她和桑晴的身影拉得很長,淡淡的,卻很清晰。
而她們的身後是一片瑰麗的橙紅色,絢爛奪目。
桑晴把虞天交給觀鏡後,這才朝著自己與朝汐的那間房間走去——朝大將軍最後的底線就是讓虞天晚上自己睡。
其實朝汐的原話是:「那小破孩子都跟了咱倆一天了,她不累嗎?她不累我都累了!見過狗皮膏藥,沒見過能貼得這麼死的!她要是晚上不走,我保不准能讓她見到什麼畢生難忘的情景。」
桑晴知道這小狼崽子說到做到,虞天要是晚上還跟她們睡在一張床上,保不齊,這小混蛋真能讓虞天在三歲就開了牡丹蒙,一想到這,桑晴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答應下來,片刻不停地將還在熟睡的虞天送到了觀鏡那兒。
屋外,暮色遮天,山林里的鳥獸的演唱已然結束,萬籟俱寂,廊下點著昏黃的燭燈,桑晴的影子長長地拖在身後,蒙蒙的光影里,她的臉上是溫暖的笑意。
桑晴推門進去的時候,朝汐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翻著佛經,只不過姿勢有些奇怪,上半個身子探出床外,腰身卡在床沿邊,腦袋枕在踏床上,如墨一般的長髮四散開來,床上只留著下半身。
餘光看見桑請進來,朝汐頭也不抬,裝模作樣地翻了兩下手中的佛經,紙張被她晃得嘩啦啦作響,都快要散了,手勁兒大得像是故意的。
桑晴被她逗笑,無奈地嘆了口氣,反身將門關上,這小狼崽子當真是自由散漫慣了,在哪兒都沒個規矩,躺也不好好躺。
「你這是骨頭長好了?」桑晴坐到床邊,低頭笑著看她,「就這麼倒著躺,不怕再把自己撅折了?要是真碎了,到時候我可沒本事給你拼起來啊。」
朝汐把佛經立在兩人中間,阻斷桑晴的視線:「要碎早就碎了,陪你那寶貝閨女野了一下午也沒見缺胳膊少腿,我好著呢。」
「哦......是嗎?」桑晴故意拖著長音,憋著笑意瞭然地點了點頭。
朝汐不回話,手中的佛經嘩啦啦作響。
桑晴忽然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問道:「唉,你聞見了嗎?」
朝汐:「聞見什麼?」
「酸味啊。」桑晴彎下腰,長發隨之擺動,緩緩地垂下來,說話間帶出的氣體撲灑在佛經上,本就泛黃的書頁被吹動得晃了幾晃,她燦爛地笑道,「誰家醋罈子翻了?我來看看——哦,原來是我家的啊,沒想到堂堂一國的大將軍,竟然同三歲小孩兒一般見識,還吃起醋來了?」
朝汐將手裡的佛經驀地放下,隨手一扔,二人之間沒了遮擋,視線似乎忌憚地交織在一起,桑晴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微微地彎著,因為笑得太過得意,睫毛竟也跟著一顫一顫,溫熱的呼吸不斷撲灑在朝汐的臉上,吹得她心裡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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