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笑著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胸腔里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猝不及防,她沒忍住悶哼一聲跌回椅子上,連帶著眼前一陣昏暗,耳邊還有逡巡不去的耳鳴。
朝汐暗自咬牙,心道:「不是我,這種感覺......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上次在天牢里,那種與天邊炸裂的感覺被一根細細的導線相連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彼方山河聳動,地動山搖,她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遙遠的,模糊的,一聲巨響,她的胸膛都快要被震碎了。
是匕俄丹多。
那個病秧子出事了。
穆樺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沈嶸戟了,沈嶸戟一隻腳都已經踏在門外,可屋裡猛然傳來的一陣響動卻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首站定,望見朝汐倒在椅子上,面色慘白,險些沒把他嚇得平地摔個大馬趴。
沈嶸戟趕忙將已經伸出門的那隻腳收回來,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屋內,朝汐只覺得手腕一緊,稍稍強睜開眼,看到了眉心緊鎖的沈嶸戟在替她診脈。
「怎麼不走了?你......」穆樺還在門口等著,可等看清楚屋內形勢後,他趕忙閉了嘴,轉身回屋,順手把門也給帶上了。
這股震痛勾得朝汐身上的舊傷開始莫名奇妙疼了起來,那些早已結痂的傷口漸漸蠢蠢欲動,一點一點挫折皮肉,緩緩壓進骨頭裡,慢慢擠進血肉,像是要和她融合,朝汐疼得抓心撓肝,想要再次睜眼看清面前的一切,但她的眼裡卻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穆樺走到跟前蹲下,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
朝汐強忍著痛楚倒抽了口涼氣,咬牙道:「不是我,是匕俄丹多。」
穆樺一驚,失聲道:「樓蘭人這快就動手了?」
「不是樓蘭人。」朝汐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沙啞,「是十殿蓮。十殿蓮開始反噬了。」
穆樺:「那......那怎麼辦?」
朝汐耳邊的嗡鳴聲此刻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穆樺不輕不重的問詢若是放沈嶸戟耳中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可在她聽來卻是細如蚊蠅,再加上眼睛又看不太清,活脫脫回到了當時半聾半瞎的狀態。
沈嶸戟放開她,抬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見人沒什麼反應,便開始一筆一畫地在她手心寫字。
他們倆都是習武之人,手心與手指上早已布滿了薄繭,感觸自然要比旁人稍弱一些,朝汐辨別起來不免有些吃力,等她反應過來沈嶸戟都寫了些什麼的時候,沈嶸戟的手早就已經收回去等著她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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