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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勉強定了定神,轉過頭衝著門外,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御醫怎麼還沒來?」

「不用御醫。」朝汐嗡著聲音回她,「太醫院的御醫都是些飯桶,朝雲已經給我上過金創藥了。」

桑晴不敢去看朝汐,她只怕自己一看,眼淚就忍不住了,只能坐在她身旁暗自吐納,可耳畔的呼吸分明那麼微弱,分明輕易就可以被門外的嘈雜聲所掩蓋,此時卻像是成了精一樣,凝成一股勁兒,不住地往她耳朵里鑽。

越是吐納,越是心浮氣躁。

半晌,她終於扭回頭,收起了滿腔憐惜和說不出的鬧心,動作十分溫柔地替朝汐將兩鬢雜亂的髮絲理到耳後,低聲問道:「這些日子別出門了,我替你告假,就在府里養傷吧,行嗎?」

朝汐沒動。

桑晴的語氣裡帶了些謙卑的討求:「乖,別去了,我在這陪著你,好嗎?」

這次,被窩裡的人終於蛄蛹了兩下,朝汐把頭轉回來,那雙同樣通紅的的眼睛將視線緩緩聚焦到桑晴臉上。

「小姑姑……」朝汐低低喚了一聲,緊接著,還沒等桑晴回答,她又補了句,「我疼得很……」

她的聲音好像兩片生鏽的舊鐵互相剮蹭,說不出的沙啞,桑晴聽得心都碎了。

126.苦肉

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打蛇打七寸」——朝大將軍神龍見首不見尾地跑了大半個月,桑晴雖說生氣,心裡也著急,望夫石一般終於苦苦等到了人,可這小狼崽子猛然回來的時候竟帶了一屁股的傷,血肉模糊得讓人怎麼看怎麼心疼。

這廂桑晴心疼得都快要斷了氣,那廂趴在軟塌上的朝汐像是渾然不覺一般,還繼續用帶著荊棘的小木棍戳著她的心:「小姑姑……我疼……」

桑晴的心裡好像是被鋼針一捅而穿,整個人晃了兩晃,險些癱倒,好不容易穩住,又手忙腳亂地要去拿扇子:「那……那我給你扇扇?涼了就不疼了。」

桑晴說罷,又輕手輕腳地去掀朝汐身上的被子,手中的摺扇左右搖著,涼風習習,血腥味慢慢散在了空中,順著鼻腔溜進五臟。

桑晴覺得自己鼻子好像有點酸。

朝汐趴在軟塌上,側過頭看著她:「扇著是好些了,可是沒傷的地方,涼……」

桑晴手裡的動作頓了頓,看著她有些無措:「那……那我去給你拿些冰來?冰一冰,止疼的。」

朝汐:「那也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冰著啊,橫豎都是疼,不妨事,過兩天就好了。」

「你……你說你……你圖的什麼啊?」桑晴看著她,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更酸了,輕輕吸了一下,瓮聲道,「我還是再給你扇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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