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這屋裡還坐著倆個蹭飯的是怎麼回事?
朝汐強按下還在突突直跳的眉角,看著坐在桌邊的容翊和匕俄丹多,當即就對穆樺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語氣不善:「他倆來幹嘛?」
穆樺清了清嗓子還沒說話,就聽見匕俄丹多那鬼狐狸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兒似的,「咦」了一聲:「你是誰家的小娃娃?」
朝汐再低頭時,就見他已經自來熟地把小糰子拽了過去。
朝汐眼疾手快,一把又給撈了回來,小糰子肉嘟嘟的臉上已經被匕俄丹多蹂躪得有些發紅,朝汐「嘖」了一聲,把小糰子交給了朝云:「說話就說話,別動手——還有,你們倆來幹什麼?」
容翊:「送藥。」
匕俄丹多:「蹭飯。」
朝汐:「......到底幹嘛?」
匕俄丹多:「他送藥。」
朝汐:「那你?」
匕俄丹多:「我蹭飯。」
朝汐:「......」
什麼世道,一個蹭飯的還那麼理直氣壯。
來都來了,也沒有再趕人的道理,只是一屋子人就這麼僵在這也不好看,無奈之下桑晴只好出來打圓場,多少說了兩句之後氣氛才算是緩了下來,正當時,一樓的戲台上樂器響動,瓊花台上又是一發煙火,高台起團花,樓里樓外雙雙炸了個滿堂彩,贏得一片叫好。
朝雲陪著桑晴給小糰子餵飯,穆樺拉著匕俄丹多天南海北地鬼扯,容翊又不愛說話,如此一來,就剩下朝汐一個人在專心致志地吃飯,一大桌子菜,怎麼著她也得吃下去一般才甘心。
容翊開了一瓶手邊的瓊泉,抬手給朝汐倒了一杯:「這酒是妠羅塢前些日子送給桑檀的,說是他繼位後送給大楚的頭一份貢品,我試過了,沒毒。」
妠羅塢就是樓蘭太子,也就是現在坐在樓蘭王寶座上的那個。
朝汐盯著酒杯看了片刻,神色不由得淡了下來,她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隨後又放下,倒不是酒不好喝,美酒入喉涼如清泉,口齒留香,只是......
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朝汐:「光送了酒?沒再趁機送點別什麼?又或者沒再順道送兩個刺客過來?倒不是我孬心眼子,我就是覺得那小崽子不能那麼安生地過下去——哦對,你不說給我送藥的?藥呢?」
說話間,她已經覺得自己聽人說話開始有些吃力了,現下她還處於「鑄骨」的關鍵時刻,雖說不再會像從前那般完全聽不清人說話,只是偶爾聽力朦朧還是有的,她眯縫眼,稍稍歪了歪頭,想要辨別容翊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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