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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彥:「你......你......」

朝汐將小太子放下來,波瀾不驚地望著他:「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桑彥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他的眼睛裡似乎還燃著一團不肯熄滅的火,可那團火最後也隨著他因被壓制在地上而低垂的頭顱所熄滅。

「既如此,」朝汐道,「毓親王桑彥,勾結反賊,謀逆叛亂,現已被朝家軍拿下,即刻送往天牢,聽候陛下處置!」

元慶五年,十月二十二,毓親王謀逆叛亂送押天牢,御林軍統帥劉勛當場斃命,天下兵馬大元帥朝汐死而復生,又立奇功一件。

桑彥下獄後,桑檀快刀斬亂麻地收拾了他在京中潛伏的勢力,若非桑晴從旁協助,只怕是不能像這樣一下子連根拔起朝中不少大小官員,真正意義上實現了「血洗朝堂」四個字。

可還不等桑檀將新一屆的春闈提前推上日程,桑晴那邊又出了岔子——大長公主眼見朝庭穩定竟一聲不吭地又跑到護國寺去了!

為此最愁的莫過於剛立下奇功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曾立過毒誓此生再也不入佛寺的朝大將軍趁著月黑風高鬼鬼祟祟地披上外衣,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特地吩咐人準備了一輛十分低調的馬車,只帶了尚未回歸西南的朝雲,偷摸摸出了門。

朝雲一個哈欠打得看不見路,邊趕馬車邊撐著腦袋問:「將軍,咱們去哪啊?」

朝汐坐在馬車裡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反正朝雲是沒聽清。

朝云:「將軍,你又犯病了啊?」

朝汐恨不得當場給她一腳:「......你才犯病。」

朝雲只覺得已經很久沒在自家將軍臉上見過這種「難言之隱」的神色了,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直到從車簾里溜進去的夜風凍得朝汐一個勁打寒顫,她才終於不情不願地從牙根里磨出來三個字:「護、國、寺。」

朝雲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亮完之後就開始劇烈地顫抖。

朝汐當然知曉這丫頭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惱羞成怒地一摔車簾:「快點!」

不過年不過節的時候護國寺是一般沒有那麼多人的,更何況朝汐為了不讓人知曉行蹤,特地壓著日出前一個時辰,做賊似的悄悄潛入護國寺,此刻的山間水霧迷濛,石階上攏著未散的檀香,幽靜深遠。

奈何朝汐卻沒什麼欣賞景致的心情,只顧著低頭走路,腳步飛快。

要不是不讓人跟著,朝雲都有心一路護送她上去——有好幾次她都因為走得太快差點摔著。

護國寺後山的禪院裡,桑晴已經伴隨著晨鐘念起了佛法,朝汐偷溜進去的時候本沒想打擾她,只是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眠眼神不濟的緣故,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腳一滑,正好踩碎了貼著牆邊放置的一個瓦罐。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桑晴誦念的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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