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滿嘴都黑甲蟲的味道。

煮熟的黑甲蟲雖然難吃，但是好歹是熟的。

第一次吃黑甲蟲刺身的體驗，顯然並不美好。

接下來就是姜尤的問話時間。

她問一句，老人就答一句，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小學生似的。

被吼了一頓，看姜尤的表情都有點怕。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兒子，總覺得上頭派下來的調查員，好像情緒很不穩定啊。

可是他不敢說。

要是說人家是瘋子，兒子肯定就沒前途了。

問到淮山農場的時候。

他愣了一下，看向鄭強，「兒子，那農場的事兒也要問嗎？」

鄭強點頭，正把一隻褲兜里夾住他大腿肉的黑甲蟲拔下來，「人家來做背景調查，反正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哦哦，好，我聽你的！」

「……那個農場啊，我知道，那裡面的人可壞了，都是些小日子！

他們是特務！

再用咱們老百姓做實驗呢！

你知道黑太陽嗎？就是那玩意！

不是人啊！

附近村子裡老關，老高，還有陳美麗，好些人都被抓緊去做成怪物！

……水庫里都是怪物！！

……」

他哆哆嗦嗦的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語序雖然有些顛倒，但是能聽懂大概的內容。

在張龍父親嘴裡聽見的，又是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

似乎農場的兩口子一開始就不是好人，是他們蠱惑村民一起養殖山羊，最後失敗了，大家都虧了錢，可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卻賺得盆滿缽滿。

至於怪物，那應該就是末日後他在農場裡看見的腐屍。

問完之後，老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同志，你看看，我兒子審核通過沒有？他能做公務員嗎？」

姜尤點點頭，「可以，沒問題。

如果表現好的話，可以分配到你們這裡做……市委書記吧。」

「哎喲哎喲！！那可不敢想！！」

老頭子瞬間腰上就跟打了鋼板一樣直。

姜尤看他，「你敢再去一趟農場嗎？如果表現好的話，你兒子說不定能當省委。」

聽見去農場，他下意識就往後躲。

可是聽到後面一句，又立刻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去農場找到小日子的證據，然後送他們吃槍子兒！」

可是就在此時，鄭強卻讓人將他拉走。

「爸，你先去玩兒吧，人家跟你開玩笑呢！你都老了，不讓做危險工作了，」

等人走後，他十分嚴肅的看著姜尤。

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