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也是這樣,鮮血淋漓,幾不成形。
那時候沒有人挺身而出,她被扔在學校禮堂冰涼的石板上,一直到深夜,黑暗的禮堂只有她一個人,她才敢借著屋頂漏下的一點點月色,將綁在手上的繩子咬開,默默地回家。
還好,她還有一間可容身的二樓小屋。
她比龐建萍強。
她在小屋裡養傷。有時候傷好了,再被拉出去繼續折磨;有時候傷還沒好,就被拉出去羞辱。
胡巧月攤開右手:「建萍,瞧見我這根小指嗎?也是被踩斷的,沒有及時治療,後來就一直這樣彎著了。」
「胡奶奶……」龐建萍止住抽泣,怔怔地望著那截彎曲的小指。
「我們女人,是很難的。」胡巧月緩緩道,「我們被欺負習慣了,哪怕暗室里有一道月色,都不敢相信那是老天在讓我們逃跑。」
「逃跑……」龐建萍喃喃地,「可是我能跑到哪裡去?」
她踉蹌著起身,用包纏住的手艱難地撩起上衣,又褪下褲子:「你看那畜牲的下手,我實在是不敢回去。」
胡巧月和林思危被眼前這一幕震驚。
龐建萍的雙ru、大腿內側,布滿了駭人疤痕,鮮紅的、疙疙瘩瘩的,像醜陋的蜈蚣爬滿了本該最美麗的地方。
「這是……燙的?」
龐建萍點點頭,又落下淚來:「他說我當初就是用這些東西誘惑了他,才讓他娶了我這麼一個沒用的不下蛋的母雞。
「他說母雞吃得還少,我不上班,不掙錢,還得吃他家的飯。
「他說這些東西本該是生養用的,生在我身上,除了誘惑男人沒有半點用處。所以他每回一生氣,不是把我往死里打,就是用燒紅的鋸條燙我這些地方……
「胡奶奶,我躲都躲不了啊——」
說到最痛處,龐建萍一聲哀嚎,號啕大哭起來。
「要死了,這是犯罪!」林思危氣得雙拳握緊,「警察不管麼?報警啊,把他抓進去!」
胡巧月深深地望她一眼。
林思危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林總的時代。即便是林總的時代,家暴案都時常以「清官難斷家務事」被糊弄過去,何況這個年代。
「你這些傷,你媽知道嗎?」胡巧月問。
龐建萍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全知道。何況,她知道了也沒用。我生不出孩子,她腰杆也不硬。我哥說陽川路街坊都在背後指著我們龐家脊梁骨說閒話,說我老是跑回娘家,連累他也被人看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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