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付森冷冷地回了一句，慢條斯理地系上領帶：「我的女兒可不是你買賣的工具。」

舒丹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她從床上站起來，在付森耳旁印下一吻，笑意隱隱：「想管女兒的話，就用自己來換啊，和我結婚，我就不會讓女兒勾搭你那遠方侄子了。」

「我說過，等我退休。」付森用手指抵開舒丹的額頭，漫不經心道：「你這些年的生意，沒我插手，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嗎？而且剛剛你還算計我，接了俞強的電話，想讓我解決他就直說，別搞你在商場上那一套。」

他頓了頓，腦海里驟然浮現出臉上皺巴巴，手臂胖如藕的小嬰兒，半晌，嘆了口氣：「再說了，那也是我的女兒。」

俞強完全不知道大廈將傾，他表演完後，忐忑地進行了一系列安排，而那目光有意無意地往舒意濃的方向掃。

他擔驚受怕，仿佛下一秒，舒意濃就會驟然站出，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揭露他的虛偽噁心。

但直到他發表完講話，回到了中央控制室，舒意濃也全然沒有在公眾鏡頭前揭發他的意思。

他一路都神情恍惚，完全沒意識到周圍工作人員表露出的若有若無的嘲笑。

直到坐回控制室隔間後，他方覺恍如隔世。

逃過一劫。

現在得想辦法通過付森解決掉舒意濃，如果付森的政治影響力不夠，他就聯繫自己的底牌，想辦法阻止上面的檢查。

俞強撥通電話，這一次，沒有等待，幾乎是即刻，電話就被接起。

他迫不及待地脫口而出：「付森，我知道你剛剛和舒丹有齷齪。現在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把你們的事情公之於眾！」

「很好的算盤。」清朗的聲線從話筒對面傳來，「不過我們現在辦事講究證據，你有嗎？」

俞強猝然握緊手機，冷笑道：「現在的通訊都會有自動記錄，你說我有沒有證據？」

「哦，是嗎？」付森坐在轎車上，西裝筆挺，襯衫紐扣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禁慾矜持，嘴上毫不留情：「那我們就等等看。」

下一秒，電話猝然掛斷。

俞強擦了擦汗，忍住把手機扔出去的欲望，心煩意亂下打開了簡訊。霎那間，海量的信息蜂擁而至，不少人或是落井下石，或是幸災樂禍地通知他——

他上了網絡的熱門話題，往日裡做出的腌臢事，全都被挖了出來，再也無法隱瞞半分。

絡腮鬍輕抖，他終於按捺不住，顫顫巍巍地給「紅海」發了簡訊。沒了護士，「紅海」就只能直接與他聯繫，他作為廳長，職位不低，不信「紅海」捨得放棄他。

他迫不及待地聯繫，就連隔間的門被打開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