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就走了?」我還是不明所以,抱著孩子,隔著車窗朝他喊:「這到底什麼情況……你說清楚啊。」
老伍降下車窗,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咬了咬牙對我說:「這孩子是我半條命,你就當他是我的兒子吧。」
說罷就一腳油門開走了。
我還有很多話想問,然而他一陣風地走了,千言萬語我只能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喊:「颱風快來了,你小心點!」
回答我的是老伍的汽車尾氣。
這就是秦嘉守第一次見到我時的情景了。
不怪我不記得,因為老伍嘴巴太嚴了,哪怕三天後他來接人時,也沒有透露秦嘉守的真實身份,更對他三天裡去處理了什麼事隻字不提。我問了幾次沒有問出來,只往他同事的孩子那個方向猜,後來就不了了之,不久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秦嘉守沒有騙我,他小時候確實在我家裡待了三天。不過有件事他沒提,不知道是不敢提還是不願意提。
他那時候脾氣很古怪,不願意說話,問他什麼都是點頭搖頭。我帶他等電梯,電梯來了他卻死活不願意上去,兩隻小手用吃奶的勁緊緊扒住轎廂門,惹得同乘的鄰居紛紛側目。最後我沒辦法,爬樓梯把他背上17樓。
地下車庫層加上地面架空層,實際上要爬19層樓梯。
颱風來臨前的夏夜,又悶又熱,隨便動一動都能出一身黏糊糊的汗,我愣是背著二三十斤的一個孩子爬了19層。
作孽,我爬到家門口的時候,渾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秦嘉守趴在我背上,全程腳都沒有落過地。
他欠我這麼大一份人情,居然選擇性地不提,真是無恥。
我得找機會好好敲他一筆。
我正盤算著,保姆周媽過來敲我的門。
「夫人讓你去見她,在三樓走廊盡頭的臥室。」她說。
周媽五十來歲,是個精幹的婦人,也是當初和老伍、老張一起陪嫁過來的。
我答應著,正要往主樓走,周媽又說:「夫人喝了點酒,我剛才送了醒酒湯進去,待會兒你出來的時候她要是喝完了,你就幫忙把空碗帶下來,放在小廚房門口就行。省得我再進去打擾一回。」
「好。」
李韻的臥室門口。
我按了門外的對講機:「李總,我到了。」
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李韻的臥室里也安置了一個辦公角,只不過相比於她辦公室和書房板板正正的裝修風格,這裡更加休閒一些,家具多了一些變化的弧線,抱枕隨意地堆在手工地毯上。
房間裡的主燈沒有開,只留了一盞暖黃色燈光的檯燈,有點昏暗。
鏤空的屏風隔斷後面,隱約能看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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