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少爺還掛著一個慈善基金會副會長的虛職,秦嘉守不在,他也鮮少去公司上班,一天到晚鑽在車庫裡鼓搗他那些跑車,晚上夜深人靜了,就開出去飆車炸街。半夜被逮進去,就呼叫李韻去撈他。
李韻對別人、對自己都狠,唯獨對著這個大兒子,所有的原則都可以不要了。
光十月份,我凌晨一兩點緊急出外勤就有三次,全是陪李韻去撈這位大爺的。就這,李韻還捨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
無語。
不過秦嘉安晝伏夜出,我與他的交集並不多,除了半夜撈人,基本上見不到面,我也就忍了。
秦嘉守回學校以後就給我甩了一堆教材,還編好了號。為了我三年後能順利當上一名武術老師,先考哪個證,再考哪個證,如何報名,分別對應要學哪些資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我自己考健身教練證書的時候都沒這麼上心過。
我一看接收資料的那個進度條老長老長的,就犯了怵:「這麼多?……」
「你答應過我的,不准打退堂鼓。」他很嚴厲,一點水都不肯放。
我感覺已經上了他的賊船,無奈只得說道:「行行行,我先看看。」
雖然三年後怎麼樣還未知,但是畢竟技多不壓身,證書多了可以留著打牌。
於是我沒事就在宿舍里看書,視頻電話的那頭,秦嘉守也對著鏡頭安安靜靜地學習。
他在宿舍的書桌靠近窗戶,為了不影響室友,鏡頭的角度總是偏向窗戶的方向。窗外有一株梧桐樹,我眼看著梧桐樹的葉子由綠轉黃,再逐漸稀疏,我們倆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少。有時候我們的一通視頻電話能打兩三個小時,但是從打通到掐掉,總共不會超過五句話。
他課業繁重,我工作時間也長,好不容易晚上得了空,卻是相顧無言對鏡(頭)自習。想跟他聊點戀人之間私密的話題吧,他那邊相當於一個半公開的環境,我多少有點顧忌。
我早已預料到異地戀的感情容易變質,卻沒想到是往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同窗情變。
有一回我跟他說:「要不然,晚上就別視頻了,各學各的。」
秦嘉守馬上停下了正在敲論文的手,很警覺地問:「你晚上有安排了?」
「沒有……」
「那怎麼?」
我盯著屏幕里他虛虛擱在鍵盤上的修長手指,不好意思當著他室友直說饞他了。沒見著也就算了,不會去想,天天見得著卻摸不著,造孽啊。
我顧左右而言他:「反正也說不上幾句話,開不開都一樣嘛。」
「不一樣。可以互相監督。另外……」他的視線往邊上飄了一下,似乎在注意他的室友,接下去沒說完的半句話就換成了文字發送。
【我怕一段時間你沒看到我,就把我忘到腦後了。 】
我看著這行杞人憂天的文字笑了起來,剛想跟他說絕不可能,腦子裡就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楊建華。跟小白楊分手幾個月後,甚至還沒到一個學期,就把他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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