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只是巧合。
我把自己離譜的猜疑壓了下去,不再胡思亂想。
過了一個禮拜,周進回來上班了。
我關心地問了他一句:「你爸爸手術成功了吧?」
他點點頭。
我又問:「他沒有留在A城養病嗎?我看你還是回來住宿舍了。」
周進說:「沒有。」就那麼乾巴巴的兩個字,也沒個多餘的解釋。
他比原來更加沉默寡言——不對,也許只是懶得跟我說話,因為他跟其他同事,交流的時候還有整句的。
真是個怪人。我還以為我去探病那次,已經讓關係緩和一些了。
不過,他確實做到了守口如瓶,這就夠了。
我跟秦嘉守在電話里說,周進已經跟我明確講了,他不會去告密,可以放心了。我也跟他說了去探病的事,以及那個轉來轉去的一萬塊紅包。
當然,周父誤會我是未來兒媳婦的事,我一個字都沒提。
秦嘉守聽得眉頭越皺越緊:「不行,我還是得想辦法把姓周的弄走。這麼大個定時炸彈放在我媽身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炸。」
「得饒人處且饒人。周進都說了不會去告密,你還要砸他飯碗,不要做得太過了。」我勸他,「他爸腿腳不好,家裡就他一個賺錢養家,你讓他丟了工作,就不怕他掙個魚死網破?我不相信你沒有考慮到這些,氣話說說也就算了。」
秦嘉守沉默許久,鬱悶地說:「我連自由地開除一個司機都做不到。瞻前顧後,真失敗。」
「不高興就隨便開除人,那是霸道總裁,不是你。誰喜歡霸道總裁就喜歡去,反正我不喜歡。」我直白地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他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咳……」
那得意的小表情還沒持續多久,他回過味來了,頓時板起臉:「你甜言蜜語,就是為了保周進。」
我指天發誓:「真心話。你要是跟你哥似的,看誰不爽輕則甩臉色,重則打罵開除,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搭理你。當個濫用權力的二世祖多簡單吶,耍橫就行了,公私分明、收放自如才難。」
秦嘉守被我一頓勸,總算放棄了讓周進滾蛋的想法。
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隔了幾天,又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張禮來在帝都的大醫院複查以後,確認是一個良性的腫瘤,幸好發現得早,做了微創手術切除了。再過了一周,他就又回到了予省那個鄉下的農家小院釣魚種菜,養雞逗狗。
我給他打電話恭喜時,他正戴著老花鏡一粒一粒在剝花生種子,預備來年春天播種。動作看著有點遲緩,但是對一個剛做完腦瘤手術的病人來說,已經恢復得很不錯了。
背景音里他的女兒一直碎碎念地發牢騷:「我們家缺這點花生吃了?剛出院就好好歇著!這麼大個人了,分不清輕重緩急……」
老張就對她油鹽不進地笑,不爭不辯,手裡的活還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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