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再給她撥過去,已經被拉黑了。
眼看有了點眉目,線索突然斷了。
我越想越鬱悶,坐在宿舍的床上想怎麼樣才能勸動小張把那副眼鏡給我。
首先,當然是要再次聯繫上她,最好能當面談談。
但我手上只有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還是老張的,還被拉黑了。我什至連小張的全名叫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周圍有人認識她就好了……
我突然想到了周進。
他以前跟老張走得近,或許認識他的家裡人?就算不認識,至少他的號碼還沒被拉黑。
一想到這,我就衝到二樓,咚咚咚敲他的宿舍門。
他似乎已經睡了,敲了很久也沒來開門。走廊里穿堂風呼嘯著吹過,把我凍得一個激靈。
出來得急,我這才意識到已經快深夜12點了,身上穿的睡裙並不能給我提供足夠的保暖。
正要撤回樓下添衣服,門忽然開了。
周進睡眼惺忪把門開了一小條,從門縫裡問我:「這麼晚了……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直接說:「你師父過世了,你知道嗎?」
他呆呆地「啊!」了一聲,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前,前天晚上。」又一陣飽含濕氣的冷風吹過,我牙齒打了架,「小張……就是你師父的女兒,說他前天手術失敗,去世了,多的不肯說。我多問了幾句,她就煩我了,把我拉黑了……」
「你進來說吧。」周進打斷我,大敞開房門,「別凍感冒了。」
「沒事,我還頂得住。」我骨頭縫都在哆嗦,面上卻還要強裝鎮定。大半夜敲人門已經不像話,再進門就真的太沒有分寸了。
周進沒有勸,轉身從房間裡拿出一條卷得整整齊齊的行軍毯,遞給我:「披著吧。」似乎怕我不接,他補充說,「夏天洗曬過,收在柜子里,乾淨的。」
用料紮實的墨綠色毯子圍在身上,立刻就不冷了。
我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從毯子裡伸出一隻手,舉著手機示意給他看:「看,小張已經把我拉黑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能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嗎?」
「我也只有師父的號碼,稍等。」他打開手機,撥通了老張的號碼。
還是小張接的電話,聲音很警惕:「哪位?」
我對做了個「噓」的手勢,對他搖搖頭,意思是讓他不要提到我在邊上。
「那個……那個。」周進突然語塞,似乎想不好應該怎麼稱呼她。
「到底是誰啊?找我爸什麼事?」
我不能出聲,干著急,給周進做口型:「叫小張——小張,或者師妹。」
周進迷茫地看著我。
或許這口型對於周進太難懂了,他乾脆略過了打招呼和自我介紹的環節,直接問:「我師父……他還好嗎?」
小張問:「我爸的徒弟?哦~我聽他提起過。」
「嗯。我師父身體還好嗎?」周進再一次問道。
小張遲疑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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