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放棄繼承權的話,程函的誤會,就會變成現實。」
秦嘉守沉默了很久,對我說:「我不是想推卸責任……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舒悅最好。李韻和秦嘉安都不在了,她爸爸只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如果她生下來,立刻就會得到一大筆財富,也不用被父親逼迫著去攀附另一個高枝,或許後半輩子能過得更自由一點。
「但是我如果強硬地插手,讓她把孩子打掉,一來,我不知道她現在的真實意願,二來,我干涉得了這一次,干涉不了後面的每一次。只要她還有婚配的價值,程函就不會放過她。」
我無言以對,莫名地想起了丹姨。有錢的女孩,沒錢的女孩,走錯一步,都可能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軌道上。
秦嘉安的死引發了更加激烈的衝突。
供應商擔心秦氏集團就此破產,從全國各地飛到A城集團大樓底下討要貨款。直播的,拉橫幅的,吹嗩吶的,甚至還有燒李韻照片的,每天輪番上演不同花樣,警察和城管驅趕了一波還有下一波,跟野火一樣燒不盡。秦氏集團的員工都沒法正常在大樓里上班。
濱海路1999號裡面也沒歇著,據毛裘說,程函把秦家的幾位遠房親戚召集起來開了個家族會議,當場拿出了親子鑑定報告,威逼利誘,要他們承認程舒悅懷的遺腹子才是正統的繼承人。有幾位親戚大概已經被拉攏了,在家族會議上承認遺腹子的身份,還有幾位犟著不肯認,其中領頭的那位老爺子,剛出立馬回頭的崗亭就被人別停了車,吵了沒兩句就動起手來,老爺子被一頓胖揍,吃了大虧。事後老爺子報警,打人者堅稱自己有路怒症,行事衝動,跟程函沒有關係。
但到底是不是無關,大家都心知肚明。第二天原來大唱反調的也偃旗息鼓了,默認了程函一家占了濱海路1999號的宅子。
毛裘在電話里不住地嘆氣:「姓程的已經把保安隊剩下的一半人都開掉了,都換上了他自己雇的保鏢。」
我吃驚地問:「也包括我嗎?」
「保安隊原來的所有人,一個不留,包括你和我。過幾天我交接完,也要走了。」
我倒不是有多麼捨不得這份工作,只是這麼突然,我留在宿舍里的那些行李怎麼辦?我的百寶箱……
我問:「什麼時候要清退宿舍?我行李還都放在那。」
「就這幾天吧,你儘快來清走。我還在,你的宿舍爭取給你留著不動,我要是走了就沒辦法保證了。」
掛了電話,我就跟秦嘉守說:「我要回去一趟。」
秦嘉守說:「不能讓毛裘給你快遞出來?」
「他這幾天夠忙的了,別再給他添亂了。再說,我都忘了哪些東西要留著,哪些東西可以丟了,要看了才知道。」
秦嘉守表達了反對意見:「不行,現在濱海路1999號情況太複雜了,你去,太冒險。」
我不以為意:「我一個小保鏢,有什麼冒險不冒險的,他為難我幹嘛?我又不是你。」
他很堅持,不想讓我走這一趟:「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以後再去拿吧,等局勢穩定點,你的身體也好一點。」
我急了,說:「你送我的那枚純金的領帶夾,要是晚點去,肯定被人趁亂拿走了。」
秦嘉守一愣,眼神柔軟下來,「我再訂一個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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