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感覺心裡一空，像是某個地方塌陷了一塊。

此時山谷里霧氣已經消散，風又大又冷，吹得人手腳冰涼。

顧栩沉默地看了空中某個地方，很久很久。

賀望瑤心裡也不是滋味：「阿栩，你也別太擔心，老大既然這麼做，肯定是有萬全的把握。」

顧栩垂眸摸了摸手中的那柄桃木劍，聲音清醒，「我知道，即使我們留下，也不過是累贅。」

他只是一時有些失落而已。

從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年少時求學、成年後管理公司，這些在他做來都不費吹灰之力。

這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挫敗感，想要保護的人，卻根本保護不了。

片刻後，顧栩抬眸，「走吧。」

賀望瑤：「要不我們在這裡再等等？興許老大很快就出來了……」

顧栩搖頭：「不用再等了，她不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出來的。而我們在這裡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

按照明濯的性格，如果有把握能在同一個時間節點出來，就不會讓他們先走。

而是會讓等她一起行動，由她來替他們掃除危險。

她似乎總覺得他需要被保護，總忘記她自己年紀小，還是女孩子。

兩個人迅速朝著山谷外移動。

已經是後半夜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風吹動樹木草叢的聲音。

賀望瑤總感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想了下小聲說，「我當初在三途川荒野，也是和阿枳這麼走在黑夜裡，不過那時候我以為他是你，心裡特別有安全感。」

「當時他讓我先走，然後老大就出現來接我了……」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賀望瑤心說不是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顧栩猛地停下了腳步，他察覺到了危險。

雖然視野里什麼都看不見，但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息，給他的感覺跟在列車上見鬼一樣。

「有鬼嗎？幾隻，方位呢？」他側頭問賀望瑤。

賀望瑤看著眼前的一幕：「很多隻……把我們包圍起來了。」

他心裡叫苦不迭，怎麼會有這麼多！他們這是又不小心捅了鬼窩嗎？

那些鬼又是害怕、又是垂涎地看著包圍圈中的兩人，然後下一秒瘋狂地攻擊了過來。

賀望瑤扔出一把驅鬼符，也不管打沒打中，拉著顧栩朝著撕開的出口沖了出去。

「阿栩，快跑！」

他跑了一段路回頭一看，發現那些鬼影不斷在逼近，好幾次伸出長長的鬼爪想要越過顧栩來抓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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