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顏垂眸看了眼他的那隻手，「你這隻爪子是不想要了嗎？」

許景陽心裡有點亂，理不清思緒，衝口而出：「……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駱姨那邊肯定出事了！」

賀新顏眼神沉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她緩緩開口，「我也覺得不對勁。」

雖然她有一千一萬個解釋，比方說駱姨要養病，駱姨見到她會受刺激，一切還沒有定論不應該讓一個病人跟她見面……

但種種理由，不足以打消她心裡越來越大的疑竇。

賀新顏沉吟了一下，在腦海中強行喚醒最近一直神隱的系統。

「小反，之前那個手機信號，你能追蹤嗎？」

系統的聲音有些心虛：【不能，我能量不夠，你都不做任務了，我都維持不了基本的運轉了。】

說到這個它就覺得很委屈，自己是反派改造系統沒錯吧？為了能震懾住宿主，科學家們還賦予了它很強的懲罰功能。

可碰上賀新顏它完全沒轍啊！大佬太恐怖，它只能被迫接受躺平，目前好像……也不算完全違背它的目的。

至少賀新顏變了很多，擁有了很多人的喜歡和愛戴，應該不至於再一次滑向深淵，選擇跟世界為敵。

賀新顏語氣平靜地說：「我記得我做任務還有積分吧，那就把所有積分兌換幫我追蹤剛剛那個手機的位置。」

系統：【不行！我沒這個能力！】

賀新顏微笑著說：「寶貝，你說話前後矛盾你沒發現嗎？到底是能量不夠，還是沒有能力？不如你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準確投放到我身上的？」

路燈照進車子裡，那雙鳳眼在燈光下沒有任何情緒。

腦海里安靜了片刻。

【好的，積分兌換成功，馬上追蹤信號。】系統繃不住了，嗚嗚嗚太嚇人了，它害怕。

——

車子駛過雨夜中佇立的那棟新建築，時凜倏地抬起頭。

「你有沒有聽到女人的尖叫聲？」

沈金洲怔了怔，打開車窗凝神聽了片刻，只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連綿不絕。

「沒有啊。」他升起車窗玻璃，避免雨水打進來。

時凜卻說：「不對，我聽到女人的尖叫聲了……她好像在叫什麼zhen zhen。」

這個發音，難免讓他產生一些聯想。

小五也打開車窗側耳聽了聽，他是練武之人，耳力遠超常人，有些不確定地說，「我好像也聽到了……不過現在沒有了。」

時凜垂眸思索了片刻，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什麼，「掉頭，我們回去！」

——

賀新顏讓許家的司機往郊區開。

即便是花光了所有積分，系統給的方位還是模糊不清。

系統：【我只能給到這麼多信息，再多真的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它懷疑自己是不是為賀新顏開了太多次的後門，鑽漏洞太多，導致自己指令錯亂，要不然最近它怎麼感覺自己CPU運行得特別緩慢，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