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棘手的一點，副本通關條件不明，廣播規則的是假，難不成是殺了教導主任？畢竟副本時間會流逝，教導主任還能出現，證明三年一班沒做到這件事。

陸東分析道：「副本被教導主任掌控我不意外。通過晚自習經歷判斷，無論鬼嬰還是他，受到致命攻擊都會身亡。論人數，他們比不過我們，玩家還能利用規則規避風險，現在我們有了AK，殺掉他們做到全員存活，並不是難事。這樣一想，到最後雙方對峙，劣勢的是他。那他精心布局的意義何在？」

「兩種情況。第一、我們不能殺他；第二、他可以想辦法一對一。」江月昕說。

她更偏向第二種。人落單遇到鬼怪類危險，死亡的概率很大。全員存活的隱藏條件下，他們得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第一種不是沒可能，規則廣播裡，曾說過要遠離教師、警察。當確認教導主任同樣是副本NPC時，找到逃課的學生，是他該盡到的責任，很可能雙方有著地位的絕對壓制。

「太複雜了。如果我們交易的事在他掌控中，那他應該知道一班會留信息，為什麼不阻止？」薛鴻海問。

「副本NPC的恨意不比我們少，換個角度想，我們是否能利用這件事？」江月昕頓了頓，「瑞明，我們先去附近的學校和正常的小鎮，去調查他。」

班裡許多同學後知後覺，才剖析完整件事情。

「這副本太燒腦了，我決定後續不動腦子，班長說幹啥我就幹啥。」快遞小哥李偉不禁感嘆。

「我也是……加入氣氛組喊666吧。」氣氛組副組長不忘初心，試圖繼續擴招組員。

加油站距離NPC居住的小鎮不遠，差不多十分鐘的車程。

江月昕靠在座椅上，用NPC給的手機訂好鬧鐘，聽著眾人的探討，疲憊地闔上了眼。她還未冷靜下來，腦袋仍不停地思考副本，但閉目養神是種休息方式，她太需要了。自從被拉入遊戲，休息時間仿佛被剝奪，幾乎總要爭分奪秒，不能放過絲毫機會。

越靠近學校，道路兩旁的雲杉越稀少，透過縈繞林中的霧，依稀能分辨出路牌。當大巴拐進岔路口，車裡均勻的呼吸聲被打斷，同學們拍打自己的臉，迫使腦袋恢復清醒。

進入學校範圍，兩側的霧仿佛有生命般被隔絕在外，校門口有條東西路，另一頭通往NPC們目前居住的小鎮。隨處可見的校牌殘垣，被人泄憤地潑灑了顏料，辱罵的字跡不堪入目，從顏色新舊就能分辨出，是不久前留下的。

停車場發生過車禍，被燒的剩下框架的車輛，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阻礙了三年二班的大巴，這裡有過激烈衝突。

眾人不得不在路口下車，望著濃霧下的雲杉林，不由得呼吸放緩，渾身發毛。整個學校被壓抑籠罩著，仿佛時間凝滯了，絲毫的動靜都能挑撥他們的神經。

江月昕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總感到哪裡不對。

顧一銳打了個冷顫：「昕老師，我在想一個問題。副本有教導主任和鬼嬰，是不是學校的教師，就是晚自習的女鬼？她們和副本NPC有質的區別，她們是鬼啊！能真跑了？會不會還在學校里？」

「不是沒可能。」江月昕頓了頓，「按照恐怖橋段推理，鬼總喜歡待在一個地方，比如死亡地點，怨氣最重的地方，或者禁錮鬼的區域。」

不少人兩眼發黑，險些沒暈過去，膽子小的同學們已經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