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沒太在意兩人戴著兜帽，轉身在各種藥劑之間忙乎不停，玻璃瓶叮噹作響，沒一會兒他調製好了止咳藥劑。

「收你五便士，每天喝下一盎司，你就不會咳嗽了。」

「謝……謝謝。」躺在病床上的客人伸手接過，連忙吞進口中。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咳嗽不止的他，下一聲咳嗽仿佛被卡在喉嚨里，緊接著那種痒痒的，無法抑制的感覺仿佛瞬間消失不見。

「我的主，您簡直太厲害了。我沒有一絲咳嗽的欲望，雖然肺部還是沉悶難受，但是這樣讓我覺得好多了。」

藥劑師笑眯眯地擦著手中的空瓶子，「那就好。」

於琳瞪大眼睛，連忙湊到江月昕耳旁，「真有這麼神？他的藥這麼好用，亞斯帝國的軍事發展得多厲害？」

「別想太多，如果將這裡的時代看成英國的維多利亞時代，許多藥劑里都含有鴉丨片和大丨麻。」江月昕解釋說，「恐怕那個人活不了太久，這樣抑制咳嗽的方法至少是管用的。」

於琳有一瞬間的沉默，隨後擔憂地望向她，「那你呢傲慢？你這具身體是什麼病？」

「不太清楚。」江月昕指了指腹部，「或許裡面有顆腫瘤。」

藥劑師聽著她們沒用英文交流，終於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送走剛才的客人後，開口詢問兩人。

「描述一下你的病症，再躺到那個床上，我會為你檢查。」

「我的腹部有明顯硬塊，它隱隱作痛。」江月昕直接走到床邊，「我想知道我能活多久，有什麼止痛藥能讓我保持狀態嗎？」

藥劑師聽得出來她是位年輕的女士，對於這樣的話語只是嘆了口氣，他見過太多類似的病患。這種工業污染下，貴族也逃脫不了疾病的困擾，窮人們更是大多年輕的時候就死去了。

「女士，你的情緒很穩定，我很意外。」

藥劑師說著，戴上手套以後，示意她平躺在床上，隔著單薄的衣服去觸碰那個硬塊，很快就有了結論。

「你的腹部有顆腫瘤，我可以為你手術，那需要昂貴的治療費用，以及很長的恢復時間。就算這樣，很可能你也活不過兩年。」

江月昕用平淡的語氣說：「我沒辦法承擔手術的費用，也沒有時間，為我開一些藥劑吧。」

「那你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藥劑師說。

江月昕坐了起來，點點頭，「那足夠了。」

藥劑師和藹的神情上，終於有了一絲觸動，卻沒有再勸說下去，反而走到櫃檯旁翻找起藥品來。

於琳大致聽懂了兩人談話，用中文意外地問：「傲慢，這樣能行嗎？」

「至少對於咱們而言，時間足夠了，完成咱們的目的就好。」江月昕知道，恐怕這具身體的疾病就是遊戲造物主的手筆，這位可憐的少女，因為容貌不能走出家門，還要染上致死的疾病，甚至靈魂都被另一個人取代，簡直太過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