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面前有個半人高的遮擋板，宋容容踮起腳，視線落在她手中文件上，是種緊張的姿勢。

田雨大概掃了眼：「沒什麼大問題。之前王姐發話說，以後蓋章都要蓋三份，給集團送兩份，這次先不用。下次要記得哦。」

宋容容比了個OK手勢：「行。」

她拉過絮雨，介紹說：「這是李絮雨，我們公司的新同事，以後可能就是她過來。剛剛那個果汁她送你的。」

田雨笑：「好，我知道了。」

大致說完，宋容容跟絮雨離開田雨那個辦公位。

宋容容：「沒事了。」

絮雨驚：「就這樣啊？」

宋容容喝果汁點頭：「是啊，偶爾就是送個文件，也不遠。」

「為什麼不給快遞呢？」絮雨疑惑。

「好多都是公司重要資料，涉及金額和公章，不能隨便寄的。而且偶爾來一次也能跟集團的人加深關係。你別小看送文件這個事，就最開始不熟的時候，她們那邊發現問題不會提前說，等我們送過來才說，於是每來一回都被打回去修改，每回都要重新蓋公章。而每次蓋公章都要讓領導簽字，別說多麻煩了。我有段時間，整整兩天都在來回送這個東西。」

從未接觸過文職工作的絮雨點點頭：「可她們為什麼不提前說呢？」

「因為領導沒有拍板，她們為了不犯錯就不會多說，但如果熟了，就會提前跟你說一下。」

絮雨繼續點頭。

宋容容：「好了，田雨還不錯的，鄒琳比較嚴格，你慢慢熟悉就知道了。」

絮雨：「嗯。」

「對了，那個是什麼東西？」絮雨指著人事辦公室最中間顯眼的LED屏幕說。

「績效考核表。」宋容容一看到那白底紅字就害怕，「集團施行末位淘汰制，每三個月考核一次，連續三次都在最後兩名的話，就會被開除。」

「哇！」

「是吧，超級恐怖。」

「怪不得她們那麼緊張。」絮雨說。

人事部二十多個女生敲電腦的敲電腦，打電話的打電話，全都在忙忙碌碌。宋容容瞄到王芳，本來想送完文件跟她聊聊的，見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寫字還一邊看電腦，簡直忙死，算了。

宋容容：「我再帶你去逛逛別的區。」

絮雨：「好！」

並不是宋容容沒有認真考慮過來集團，如果她有專業技能還好，但如果直接進入集團行政部——

且不說加班和殘酷的末位淘汰制，集團行政雖然總是折騰分公司行政，但她們的確很忙。

集團的領導太多了，員工也很多，各種彎彎繞繞，錯綜複雜，一個會議記錄要找八個領導全部簽完字才能發出去。

而宋容容在分公司，以前只要尚經理簽字，現在不過再加一個太子爺。

哎。對於不擅長跟領導打交道的人來說，每天找八個領導簽字還不如鯊了她。

兩個人再坐電梯去二十四樓，正好碰上往下的電梯，蔣芯正在裡面。

蔣芯一見她就低頭翻東西，假裝沒看到。

宋容容也就沒跟她打招呼，同絮雨一起進去，到二十四樓，兩個人出來，絮雨問：「那個是叫蔣芯吧，我怎麼覺得她好像不太待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