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虞循也確定,公主並未中毒,只是發病了。
但即便如此,在花瓶里發現了毒藥也是事實,兇手是如何在春兒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下毒的呢?文花匠不可能用溫水插花,兇手又是如何做到讓藥物發散的?
忽然間,他注意到了寧知越一直托著的左手手心那枚泛著幽光的蠟球,方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了看,那蠟球里不止有綠色的痕跡,還有星點白色。
「這是什麼?」
寧知越將蠟球遞給他,臉上浮現出神秘的笑,「這枚小小的蠟球里,或許就藏著兇手的整個作案手段。」說著,她問虞循:「下毒的關鍵在於如何讓『仙子笑』在適當的時候發散,發揮作用。若依文花匠所說,剪枝插瓶都是他一人所為,他不可能用溫水插花,那麼有什麼辦法能讓水變溫?」
虞循盯著蠟球中的那一點白點,登時恍然:「是生石灰。」
「不錯,適宜的水溫能使蠟融化。我們假設兇手將裹了蠟的『仙子笑』投入花瓶中,然後加入適量的生石灰,使水溫升高,蠟在此刻融開一個口子,裡面的『仙子笑』融入水中,這是他下毒的計劃,也幾乎實現了一部分。只是他沒想到春兒去水榭的途中發生了意外,又換了茶花,清洗了老梅枝,他的目的未能達成,更巧合的是,這枚蠟球大約在融化時貼著花瓶內壁,所以並未因春兒和映秋換花而沖洗掉,因此,等她們再次倒入清水,插上新鮮的茶花,蠟球里殘餘的香露在此刻散入水中,因此新插的茶花莖幹末端有些許痕跡。」
雖是猜測,但寧知越的推論很合情理,虞循對此頗為認同,只是現在尚不知曉兇手是何時投入蠟球,又是何時加入了生石灰。
依照文花匠的說辭,他從摘剪花枝到插瓶交給春兒,其間未曾假手於人。兇手行動也當在這段時間前後,可以是在文花匠插花前,花瓶準備妥當空置之時投入『仙子笑』,待春兒從花苑出來時再趁其不備加入生石灰;也可以是投蠟丸與生石灰同時進行,但無論哪一種,文花匠和春兒都是最有可能見到過兇手的人。
漪蘭當即要讓福壽再將文花匠與春兒叫來問話。
虞循略作沉吟,打斷她:「此事不好聲張,還是尋兩個可靠的人去外苑打聽,今日有哪些人去過花苑。」
說完又想到『仙子笑』如此獨特,販售此藥的胡商又與寧知越認識,或許可以到城內打聽此人此物是否出現過。
他正待問話,卻聽寧知越朗聲道:「還有一點,春兒是辰時二刻換的茶花,現下未時已過,茶花還未有瘢痕枯卷的跡象,我想,在春兒送花到水榭後,應當還有人換過花。」
第009章 舊事
寧知越說的鑿鑿有據。
從春兒放下花,也就是辰時二刻後一直到公主犯病,凡是有機會靠近水榭的人都有可能換花。
在春兒走後,去過水榭的除了沒能進水榭的映秋和韓玉嬌等三人,最有嫌疑的便是水榭里值守的丫鬟內侍與跟隨公主來到水榭的丫鬟內侍。
映秋與韓玉嬌等三人沒有機會進水榭,自然無法換花,後者若想動手卻是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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