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循還記得當年見姜夫人之時,姜夫人與阿娘一般年紀,溫婉柔麗,滿面含春,雖也有透出一二不足之態,卻不似如今憔悴姿態,面上憑添微痕,雙鬢也隱有銀絲。
他隱下嘆息,幾番勸解,姜夫人也終是在悵然中強撐出幾分笑意。
虞循見狀也不再多留,只道如今尚在南漳縣逗留,若得閒再來拜訪,今日天色漸晚,得在城門關閉前回去,告辭作揖離開。
回城路上,阿商想起方才情形,也不免多有嘆息,姜參軍為人剛正,姜夫人慈眉善目,若沒有那一場意外,姜娘子也不會寄人籬下,更不會莫名參與到汜州這場還未掀起的動亂之中吧。
但他想不通,寧娘子是為了自家妹妹查案,雖手段心思不那麼磊落,卻也能理解她求知真心心切,又是迫於無奈之舉,姜娘子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人也十分和善,為何要摻和到這些事裡呢?姜夫人又是否知曉一二呢?
他如此思索,也問了出來。
虞循搖頭,「應該是不知情的,姜夫人與姜伯父感情甚篤,最是清楚姜伯父言行磊落,行事有度,若知曉姜娘子在做的這些事,必然不會看著她走上歧路,說什麼也會離開汜州,只是,姜娘子也算是姜伯父從小教導長到,雖則這些年養在計家,也不至於變了心性,恐怕也是遇上什麼事不得已而為。」
又是不得已?阿商撇撇嘴,當初寧娘子有事隱瞞是情非得已,現下牽扯了姜娘子又是如此,郎君從前何曾這般感情用事過?說來說去,這變化還是從邢州遇見寧娘子後才有的。
阿商不平道:「你今日來慈安寺本是想探究寧娘子是否為見姜娘子與玄素而來,這消息沒打聽到,見了寧娘子反倒還將咱們調查的線索都告知她了,寧娘子可還防著咱們呢。」
「你如今怎的對她如此冷眼,她又未曾與你有過爭執。」
阿商義正辭嚴:「您是小人的主子,您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寧娘子矇騙欺瞞了您,小人也是感同身受啊,再說了,小人不知寧娘子真實秉性,對您確實十分了解的,您又不會無端冤枉好人,小人信您有什麼錯。」
虞循喟然,只因為一句熟知秉性就能無條件的相信,當初他也自以為了解寧知越秉性,情願相信她是有苦難言,到頭來卻是她一句「錯看了」將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全部摧毀。
南漳縣城門分別之後,他本來也負氣地想過,既然她說自己錯看了人,又決絕的說她不會相信任何人,那他應該摒除所有私情,只從著眼證據,一心推導出案子的真相。
可他人在縣衙,寧知越的消息總是難以避免的傳入他耳中,雖則克制、勸告自己,她能在公主府中生出歹心,雖為達成,但陳家與她息息相關,她又隱瞞許多消息,保不定也設下了其他的計謀欲達成目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得一秉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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