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般的夜色鋪天蓋地,除去給那幾個差役又留了一盞燈籠,姚珂幾人也多添了一盞,寬闊的院子仍是望不到邊際,更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詭秘之感。
姚珂先派那兩個護衛留著神往池畔去打探,那頭去點燈的一群人不多時又期期艾艾地嚎了起來,「燃不了,蠟燭都燃不了,這一定是鬼魂做的,一定是……」
嚎叫聲很快被兩個護衛怒吼止住,其中一個快步上前來稟報,「娘子,所有燈燭都被淋濕了,一時半會燃不起來。」
「淋濕了?」姚珂怒目切齒道:「果然是些不入流的伎倆,裝神弄鬼也得擺弄些真本事,灑灑水算什麼,偏那幾個蠢貨還分不清。」
她又哼了一聲,「你去告那些人,今夜宅子裡可不太平,他們若肯安份些,就跟著過來,若是還鬧騰,你與羽書也不必理會,再回我這兒來。」說完,仍舊看往羽書那處,憤憤道:「沒得叫我浪費兩個護衛。」
那護衛領了命令正要去了,忽聽霜英朝著寧知越與芙蕖消失的方向高喝一聲,「誰?」
「是我。」那護衛聽得是芙蕖的聲音,也就未曾再停留,領命去了,姚珂看著突然回來的芙蕖,又望向她身後,「敏敏呢?」
「奴婢與五娘追到前頭將人跟丟了,正要再追索時,聽到你們這兒的呼聲,五娘便遣奴婢來看看。」接著又問發生什麼事了。
霜英將方才發生的事細說了一番,芙蕖也頗震驚,霜英又說了自己的猜測,芙蕖肯定道:「一定如此,奴婢一路緊跟著五娘,未曾分開過,五娘怎會又出現在這裡。」
眼下那人是誰倒也不是最緊要的,暗處那人這一招分明是聲東擊西,寧五娘將她遣走就是擔心兇手有意將她,伺機對縣主這邊動手,可現在寧五娘隻身一人了,不是更危險嗎?
芙蕖暗叫一聲不好,也顧不上解釋,又折返回去。
即便芙蕖不說,姚珂也想不通這般複雜的計策,霜英與芙蕖在一起多年,也多少了解對方秉性,也覺出寧知越此時處境不妙,將此中曲折分析與姚珂知曉。
姚珂一聽,登時惶急起來,「走,咱們也跟過去。」
霜英還猶豫地想著寧知越離開前囑咐不許離開,周陸然和石僧已經鼓足了氣往前頭暗處里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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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經,燭光幽幽,天邊電閃雷鳴未曾斷絕,雖則是斷斷續續閃著光,也比燈籠散發的幽光更易辨清方向。
直到快行到長廊盡頭,沖在前頭的周陸然與石僧指著長廊轉彎過去的另一條橫向遊廊的末端,呼喊出聲,「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燭火?」
霜英遞遠了手裡的燈盞,與姚珂細細看去,那處不止一點燭光,隔了約莫幾息,離那點光點不遠的遊廊上又有一盞燈亮起。
有人在點燈,不管是不是寧知越,於她們都是一個好消息,虞循幾人也失蹤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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