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當是也沒多問,因這一番事,越發覺得他不是個投機取巧之人,對他頗為看重,直等到之後熟悉了,才打聽出他原是給人做莊子上看護的,但有一回叫莊子裡的人誣陷,告到主家那兒去,主人家不詳加問詢,就對他一陣鞭抽棒打,險要了性命。
「如此之後,他在莊子裡過得苦不堪言,吃不飽飯,上頭還總有理由責罰,忍了數月終是覺得待不下去,好容易將賣身契贖回來,趕緊逃離了那裡,這才往南漳縣裡來。」
虞循疑惑道:「可知曉他從前主家是什麼人?可曾……與南漳縣的商戶有過來往?」
「從前的主家就不知道了,但這些年他是不私自交結商戶的,總在衙門裡待著,也只與衙門裡的人來往。」
說著,許仲昇又嘆息道:「他最初還擔心他身上的鞭傷被人知曉容易惹人口舌,央求幾個相熟的差役不要外傳,後來下官見他辦事利索,有心提拔,這才打聽了這些。
「他平日裡待人也頗友善,有個什麼事都肯幫忙頂著值班,底下那班差役,就是常與付全來往的那幾個,也都覺得他不錯,他要是出事了,下官不是失了一員得力助手?」
一個莊子裡的護衛被逼得逃離莊子,卻能在縣衙里安生……既不與張家、杜家有來往,也就沒有理由會如李開濟和付全一般被殺,但他失蹤……又是怎麼回事?
忽然,一旁的寧知越朝著石僧招了招手,又沒頭沒尾地與許仲昇問了一句,「趙復長得是何模樣?」
許仲昇不解其意,只回道:「身長八尺,體格健碩,面頰留著一圈濃密的絡腮鬍子……」
虞循頓時恍然大悟,見石僧眸中放亮,偏頭去瞥寧知越,寧知越卻給他遞了一個眼神,視線輕飄飄掠過李漳,又道:「許縣令確定他未曾與其他人有來往?」
「這……下官在縣衙時確是總能看見他,這些話也是聽底下人說的,至於真假,下官也難以得知。」隨即招來兩差役,將寧知越所問又轉述與那兩個差役。
那兩人道:「多數時候是在衙門裡的,不過也有為了辦些私事與我等輪換當值的,不過這種時候也少,多是我們求他幫忙,他熱心快腸的,總不會叫我們失望。」
「那你們可知道他去辦何事?又都是什麼時候?」
其中一人道:「他嘴嚴著呢,我們問過好幾次他也不肯說,隔了許久了,如今都沒打聽出來,什麼時候,一年前?還是一年多以前?我記得是個暑天,他與張頭兒請了兩回假,又托囑我們替他受累,日後必補回來,這本就是小事,我們從前也有遇上麻煩事請他幫忙的時候,自然不會拒絕了。」
外貌身形,當日康高馳家中失火的時日都能與石僧所述偷取「仙子笑」的黑衣人對應得上。
即便這兩者是巧合,怎地昨夜本該出現在宅子裡,作為許仲昇信任的下屬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見了蹤跡?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還有諸多細微細節當時未曾察覺,而今全是佐證,譬如日間付全受了她的氣,就曾在院子裡高聲怒吼地找趙復,那個時候趙復就避開了他們……或者說石僧;
又如送慈安寺僧眾出城,付全等人在那時本就要離開陳宅由著他們去送人不是順道的事?他卻偏要請命去了,且說他請命,從始至終,這回跟來的一眾差役,包括付全在內,有十二人她確信還有印象,唯獨趙復一人,她一眼都不曾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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