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娘想起這事,不免又是怒容滿面,「他是我二嬸的心肝寶貝獨苗兒,阿爺打了他十杖,二嬸就要死要活的。阿爺不管內宅不知道,二嬸因這事沒少去找嫂嫂麻煩,一說堂兄受了杖刑在屋裡養傷未免受涼屋裡要多添炭盆,一說養傷需得好的藥材,一說怕他憋悶壞了,需得弄些新鮮玩意兒哄著,總之是換著法的去嫂嫂那裡討要東西。
「早兩個月前他那傷就好了,買了幾個小丫頭在屋裡伺候,眼見這些日子父親外出忙生意,竟叫他跑出去。這回到不知道招惹了誰,還是哥哥親自去處理的,回來帶了一身血氣,嫂嫂見了可嚇壞了。」
張世恆一聽,覺出不對,忙問:「兄長還受傷了?」
杜四娘見他真心關懷兄長安危,頗為滿意,搖搖頭,「兄長倒沒事,只不知哪裡沾到了血跡,叫嫂嫂見了,嚇得不輕,就為此責怪堂兄一刻不消停。」
說罷,她忽覺有些怪異,自兩家聯姻後,哥哥與丈夫總在一處做事,怎麼哥哥去幹什麼,丈夫還有不知道的?
張世恆為防她瞧出自己面上的情緒,將人攬進懷裡,只聲音依舊如常
,平心靜氣道:「尋常時候是總在一處,就十七那日他說家裡有些事,要去處理,我見他不願多說也就沒問。」
杜四娘不疑有他,想了想,點頭,「那就對上了,就是十七那日。想來是為了處理這爛攤子,那夜哥哥好晚才回去,帶了一身血,神情還有些恍惚,嫂嫂險些去請大夫了……」
後面杜四娘說了什麼張世恆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聽著她的閒言敷衍的應答幾聲,直至兩人歇下。
但杜四娘的那些話整夜都在他腦子裡打轉,攪得他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父親院裡將昨日得知的事說了個明白。
張紹金聽完,沉默了良久,臉上泛出冷意。
張世恆年少氣盛,沉不住氣,見父親不言語,自己負氣道:「我去找杜元欽。」
「你找他做什麼?」
「我要問個清楚明白,元欽就四娘一個妹妹,他都能對隔房不成器的堂兄如此照顧,我不信他會不顧他親妹妹的生死,背棄咱們家。」
張紹金怒斥,「糊塗,事到如今,你還想不明白嗎?郭良鄧天鋒辦事不力,已成了棄子,為父如今身體不利於行,咱們家又只有你一個,他們要找一個替罪羊,咱們張家不就是最合適的嗎?」
張世恆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嚴重,杜元欽的確可能殺了郭良鄧天鋒二人,但他們的目的就一定是張家嗎?十七日那晚失蹤的不是還有寧知越嗎?
張紹金恨鐵不成鋼,「你怎地如此天真?此舉或許並非出自他們父子的本意,而是那人選擇了讓杜元欽去殺了郭良、鄧天鋒二人,就意味著他選擇了杜家,要放棄我們張家。
「虞循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他一定會查到底,若是沒有一個頂罪的,這事沒這麼容易了結。他們一定還有後手……對對……一定還有後手。寧知越也不能小覷,她來汜州本就不懷好意,身份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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