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茯苓道:「看我幹什麼?我說得不對?」
白拂英想了想,還是答道:「對。」
頓了幾息,她又把臨走前帶上的儲物袋和槍遞給左茯苓:「這是你的東西。」
說完,扭過頭繼續看樹上的葉子。
左茯苓驚喜地接過儲物袋和武器,見裡面東西一樣沒少,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這次自己肯定要損失慘重了呢。
天漸漸黑了,夜霧在山間瀰漫,連帶著天上月亮也朦朦朧朧的,被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
兩人沒有離開山洞。
左茯苓縮在角落裡養傷,白拂英也在修煉,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回城的事。
白拂英是不願意整日暴露在瞿不知視線下,能在外面待幾日就待幾日。
至於左茯苓,純粹是心有顧忌了。
究竟在顧忌什麼、懷疑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也許是因為這些隱秘的懷疑,向來少夢的左茯苓做了個夢。
夢裡,她回到了十幾年前,重現了自己與瞿不知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瞿不知沾血的白衣、父母喉間一擊致命的劍傷,如同走馬燈般重現在她面前,往日不曾想到的細節,如今卻深深印入腦海。
噩夢結束,左茯苓倏然驚醒。
她如同不慎被衝上岸的魚一般,大口呼吸起來,後背處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薄薄的一層,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白拂英已經在練劍了。
她像個只會修煉的機器。一日十二時辰,一有時間,就毫不間歇地修煉著,好像從不會累、從來不會疲倦。
左茯苓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靠在洞口看了一會兒,心緒終於平靜了下來。
白拂英練完一套劍招,收劍回身看她:「怎麼了?」
今天左茯苓的呼吸聲好像粗重了不少,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也是亂的。
左茯苓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嗓子乾澀沙啞,竟然說不出話。
半晌,她才猶豫著出聲道:「你覺得……城主真的是我的恩人嗎?」
甫一出生,她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如同破銅爛鐵摩擦一般,沙啞得不像話。
白拂英從懷中拿出個青綠色的野果,用袖子擦乾淨後扔給她。
左茯苓下意識接住,只聽白拂英的聲音隨風傳來。
「我說過,你不必事事問我。是與不是,你心中早有答案。」
左茯苓是個沒主見的人。
她習慣聽瞿不知的吩咐做事。
瞿不知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瞿不知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有時候,她會敵視瞿不知身邊的女修,但細究其本質,那種敵視也並非出於她自己的好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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