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又拉住她另一隻手,直到她站穩,「你別生氣,那個是家裡介紹的,有生意往來,我馬上跟她分手,今天晚上就分。」
他說著,果真拿出手機來。怕她跑,留下一隻手攥著她手腕,另一隻手去撥電話。
「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誰啊?有病吧?你再不放手真報警了。」
她奮力甩著自己的左手,沒用,只好用自己剛獲得自由的右手,去拍攥在她左手手腕上的那隻大手。
「你放手啊!報警了啊!要叫人了!」
她拿出所有的雷霆氣勢,祁成卻只是氣得想笑。
「你真不知道我是誰?」他問。
「神經病,」阮念急得冒汗,「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我臉盲啊。」她死死摳著他的手,用了力,沒留情,即便她沒有特意留長指甲,但這樣閉著眼睛摳進去,她自己都覺得疼。
然而那人卻好似失了知覺,根本連動都不動一下。
就任她摳。只平靜望著他。
「你如果真沒認出我是誰,現在應該早就報完警了。」
「你班同學知道你臉盲嗎?為什麼要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
「還有,」祁成朝另一邊街道揚了揚下巴,「那邊剛好過來兩個人,你要不要試著喊一下救命?沒准他們能管。」
祁成看了看阮念停在他手上的指甲,女孩子心太軟,她還是沒捨得。指甲印縱橫交錯的,但每一個都是淺嘗輒止。
十二月夜,冰冷長街。一排延展出弧度的路燈隱藏在破敗而光禿的樹枝中,打破這陰霾的天空,留出一個個暈黃的光亮空間。街面上肅寂得可以,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專門等候她的回答。
阮念緊緊抿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然後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那隻被她摳得亂七八糟的手,「能先放開嗎?疼。」
左手手腕紅了一圈,這人是多沒輕沒重的。阮念揉著,他居然還湊過頭來給她吹。「怎麼就出印子了?都沒使勁。」他還怪她!
阮念把兩隻手都插進了校服衝鋒衣的口袋。
「我現在能回家了嗎?」她很老實地問。
「我喜歡你。」他說。
「我不喜歡你。我能回家了嗎?」
「做我女朋友。」他說。
「我不願意。我能回家了嗎?」
「我跟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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