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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残忍,还是个疯批。
真要命。
灵药峰的掌峰下台立在江承恩身侧,略微抬手,他手中的鲜血便停止流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暮辞见状,感激万分地收起了怀里揣着的伤药。
白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台下弟子们终于停了喊杀声,还以为他是要准备替天行道,纷纷心怀热血,伸长了脖子来看。
这少女被执法弟子押着,脸被摁着紧贴白玉石地面,看见江承恩的伤被止住,这才露出了一点遗憾的神情。
她的手骨尽碎,匕首在她湿滑的鲜血里跌落,哐当一声坠地。
她好像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会送命于此,便也不再挣扎,而是徒然散了力气。断了骨头必然是剧痛无比,她的额头浸出了一片泛着水光的冷汗,但眼里还是索然无味的神情,只惋惜刚刚江承恩躲得太快,死前没能再拉个垫背的。
这眼神谁看了都发毛,青长时往元浅月的身侧歪了歪,说道:“月师妹千万小心,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只怕没变魔神前就得把你给吃了。”
元浅月:大可不必说得这样严重,你这样让我心里更没底了。
白宏并不在意场下的激情目光,而是看向元浅月,像是征询一般传音入密,问道:“这人性情决绝狠辣,毅力非常,放任下去必成祸患,如今看来也是野性难驯,似乎不太好掌控,月师妹,你可愿收她作徒?”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不愿的话,重新选一位也不错。这人犯下杀父弑母的滔天大罪,你不收,九岭留不得她,只能将她就地绞杀,以平众怒了。”
第3章 心存侥幸
元浅月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大病,才会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个显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少女。
寒烟笼罩的玉石室内,床上的少女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元浅月坐在玉石床旁,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从冥想的状态中脱离。她睁开眼,正对上白玉石床上一双森冷乌黑的眼眸。
视线在空气中凝固了一秒,元浅月第一个挪开了眼。
每次见她,自己都好像是先挪开眼的那个。
这个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岁,格外瘦弱纤薄,眼睛像深潭一样望不见底,她略带吃力地坐起身,黑发如水淌过她苍白几近透明的脸颊。
她往身上摸了摸,看见元浅月坐在自己的身边,蹙着眉头,开口就问道:“我的匕首呢?”
语气又冷又硬,只有戒备和敌意。
元浅月沉默了一下,她想了一万个可能,唯独没想到这少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匕首——但好歹是活了近两百岁的老人家,何必跟她计较?
波澜不惊,方显仙尊本色。
元浅月认真道:“扔了。”
这少女迟疑地看她一眼,这才勉强撑起身坐起来,环顾了四周,眼里是深深的麻木和冷漠。
白玉石室里,四面石壁光滑,她就睡在正中的白玉石床上,上面还溢着丝丝寒气。环顾四周,这石室里找不到出口,也只有她们两人。
元浅月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
玄衣少女眼里的警惕始终没有松懈,她看着面前的元浅月,嘴角一挑,终于开口问道:“这是要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
在断骨剧痛把她疼晕之前,她就想着,反正扎了江承恩一刀,死了也不亏。
没想到自己没死,醒来后还是在这样一个冰冷的白玉石房间,旁边还坐了一个穿着如水长裙的美貌女子。
多半是仙门上的什么尊,尽管见过一面,但她并没有兴趣。
她环视了四周,看见一脸淡定的元浅月,不由得挑起眉梢,面带尖锐的敌意,嘲讽地笑起来,问道:“你们九岭如此宅心仁厚,是准备把我这十恶不赦的孽种放在这里,好吃好喝关上一辈子吗?”
元浅月终于忍无可忍,这丫头就跟带刺的刺猬一样,这里戳戳,那里刺刺,对她没有一点尊敬就算了,如今还要在她面前公然嘲讽九岭。
要跟这样的疯批朝夕相处,她估计先要走火入魔了。
元浅月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了别人的玉佩上九岭来?”
玄衣少女的眸子里浮现些许疑惑,继而漫不经心说道:“听说九岭上修仙得道之后,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恰好这两个纨绔看上我了,我知道这事后就将计就计,偷了玉佩上山来。”
元浅月的嘴角一哂,她问道:“你想做什么?”
少女朝她微笑:“你想知道吗?”
确实是没救了。
元浅月叹了口气,心中下定了决心:“我是你的师尊,自然要知道。”
这真不能怪她心狠了,谁让这少女真就是个好苗子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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