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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弄了被她拧断的手指,微微低头,发现自己裙裾上沾上了一个刺目的鲜红血点。她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歪着头一脸天真的说道:“唉,你人可以死,但不能弄脏我的衣裳啊。”

她轻轻巧巧地捏了个清醒诀丢在他身上。

公子哥已经疼得近乎晕过去,他像被玩坏的破布娃娃随意丢弃在地。此刻他被一阵凉意惊醒,看着面前轻柔微笑的玉临渊,脑海里忽然涌起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脑海里遥远的记忆里被锁链拴住的少女跟面前这容色动人的美人渐渐重合,他猛地一个激灵,在痛苦着伴着鲜血呻。吟,含糊不清地哭喊起来:“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鲜血从他口中流淌,混着破碎的词语。

玉临渊懊恼地看了一眼自己沾了一滴血迹的裙摆,叹了口气,又无奈的笑了笑:“弱肉强食,你有什么错?”

弱肉强食,真是对极了。

这是她行动的唯一准则。

她撇下如同烂泥一般的公子哥,心情好极了,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出了巷子。

青长时跳下来,元浅月脸色沉沉地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呼了口气:“还有得救。”

这公子哥勉力睁开眼,看见面前跟刚刚玉临渊衣裳相同的女子出现,顿时吓得呜哇求饶,含糊不清地趴在地上哀求。

青长时伸手,两个人都听见了刚刚他哭喊求饶的话语,只是简单捏了个法诀止住了他的血,元浅月神色复杂,望着那巷道两旁晕倒的护卫们,言简意赅地问道:“刚刚对你下手那个姑娘,你认识吗?”

公子哥惊恐万状,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认识——不认识,我只是几年前在林府见过她一次,踢过她一脚,还被她咬过一口。”

还拔过她的牙。

……

那时玉临渊还没有名字。

她只是林府被锁在小囚房的卑贱血脉。

这个卑贱血脉的母亲是一个名动一方的绝色名妓,当青春逝去,年老色衰后想要靠着子嗣赌一把,生下她只是为了搏一搏,嫁入当地声名显赫富甲一方的林家。

但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她输了。

这个绝色名妓把所有恩宠逝去,容颜不复的怨恨全部发泄在玉临渊身上。在失去了昔日地位后,她没有掐死玉临渊,而是把她放在勾栏里,成为她随时可以打骂的更低一等的存在。

她没给玉临渊取名字,只叫她贱种,她连勾栏里的一只鹦鹉都比不上。

她从小在马概里睡觉,跟猫狗抢食,在后院里吃倒掉的食物,谁都可以欺负她折磨她凌虐她,她在无止境的打骂里暗自等待和煎熬。

在玉临渊十岁这年,林府派人来接回了她,连带着把她母亲也一同接回了林府。他们说林府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她的母亲一飞上枝头,成了盛气凌人,富贵非凡的侧夫人。

但其实林府把玉临渊带回去的真正原因,是林府的主人中了一种奇怪的毒,需要每天用自己的子嗣血脉来换血维持性命。

她从到了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他们把玉临渊锁起来,在暗无天日狭窄沉闷的小囚房里,用沉重的铁链锁住她的四肢和颈脖,每天没有空隙地监视着她,定时地从她身体里抽出不致命的血量。每当喂饭的时候,会有人掰开嘴给她强硬地塞进嘴里,每当方便的时候,会有一群面露厌恶的老嬷粗暴地扒掉她的衣服。

为了让她拥有足够多的鲜血,她被定期喂服丧失神志的食物,到了十三岁那年,她甚至被下了药,阻断了她的葵水。

她没有隐私没有自由。

她的命不属于她自己。

后来转机来了,林府的大公子林百尺好奇这个被关在牢房里的有一半相同血脉的妹妹,他带着一条名贵的灵犬来到这间囚房,在闻见里面的恶臭时不自觉地捂住鼻子,面露厌恶。

玉临渊引诱他,她讨好地给这位从未谋面,锦衣玉食的兄长说,她比这条灵犬更听话,她也可以给他当狗。

她伪装的天真和可怜确实让这位兄长动了心思,他让下人解开她的镣铐,用铁链绑住她的脖子,将她带出黑暗的牢笼,让穿着粗布衣裳的她在院子里像狗一样膝行。

他得意的向别人炫耀他的新宠物,一条生了动人容貌却又卑躬屈膝的狗,这让他很有面子。

那是玉临渊时隔四年第一次见到阳光。

她像条狗一样在院子里跪着,长久地仰望太阳,直到双眼被刺目的阳光灼伤,眼中血管破裂,沿着消瘦苍白的面颊缓缓淌下鲜血,都舍不得挪开一眼。

这位公子哥也就是在这院子里看到了仰望天穹的玉临渊,她被林百尺牵着套在脖子上的锁链,讨好地做出无辜天真的笑容,好像从心底感激他把自己当狗一样牵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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