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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拿着糕点,玉临渊竭力把剩下的咽了下去,刚刚差点噎着,现在白玉似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看着元浅月又要往她嘴里塞,玉临渊连忙一脸乖巧懂事地攥住她的手腕,匀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不劳烦师尊了。”
元浅月这才哦了一声,玉临渊握住她的手腕,往前凑了凑,咬了一口糕点。
她的唇无意碰到了元浅月的指尖,柔软而带有一点湿润的嫣红唇瓣轻轻擦过她的指尖肌肤,湿润的舌尖稍稍一触,像是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花瓣,好似稍用力一捻,便会沁出花汁。
十指连心,元浅月的手指霎时间僵住,玉临渊毫无所觉地咬下一块糕点,松开她的手,好像刚刚的触碰只是她的幻觉。
玉临渊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第二块糕点,看见元浅月好像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得轻挑眉梢,问道:“师尊不吃吗?”
元浅月压下心头的那一点怪异之感,说道:“我又没有受伤,不必吃这些。”
她早已忘了五谷的滋味。
想起舒宁影说过的话,元浅月看向玉临渊的胳膊,她今天穿着松散慵懒,宽带束腰。
在这广袖下面,玉临渊的胳膊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以前她见过两次,也没问过。现在她从舒宁影那里知道,为什么她要缠着这样一圈纱布了。
元浅月声色平和,叹了口气,问道:“舒宁影告诉我,你胳膊上有伤——她替你已经看过了。临渊,你为什么要在胳膊里嵌进一枚钢针?”
这枚钢针只有半截手指长,但细小尖锐,被深深地顺着肌理嵌进血肉里,时时刻刻都会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产生新的伤口,在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肌肤下,永不愈合。
她不能想象,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胳膊上里打入一道钢针。
玉临渊知道,舒宁影把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这枚钢针不可能瞒得过她。听到元浅月开口询问,她只是看向元浅月,抚上胳膊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眼里带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柔和地说道:“疼痛可以让人清醒一点,师尊,有这枚钢针嵌在这里,我睡觉都会觉得安稳些。”
被体温浸染的有些温热的纱布下,是日夜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永无止境的痛楚。
如果不是这枚钢针,她也不会在被乔凌箫下药后那么快清醒过来。这永不愈合的痛楚,让她清醒得比别人快,逃过了许多次无妄之灾。
连自由活下去也要殚精竭虑的人,没时间去胡涂。
她从不指望别人,只能强迫自己时刻清醒。
元浅月叹了口气,她没有立场质问玉临渊的决定——说起来,她不也是明揣着等她成魔后再镇压,换取天下太平的心思吗?
玉临渊唔了一声,她倚靠在床榻上,问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朝霞山?”
元浅月说道:“你伤还没好,等伤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玉临渊眯着眼,她望向窗外明媚的天光,目光挪到了那抹淡紫色的无名花朵上,手指下意识地抚摸着白玉手镯,声音极低,喃喃自语说道:“太久了,要尽早做准备才行。”
元浅月见她似乎有些失望,不由得说道:“你安心休养,再过几天——”
“元浅月!”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女子清冷的大喝,“叫你那个弟子滚出来!”
第13章 火上浇油
猛烈的风声伴随着木门被击开的声音,在房舍里轰然作响。
玉临渊眉头一皱,目光随着门外传来的巨响望去,清水音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裳迈进了门坎,她神色有着历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戴着面纱的脸上柳眉倒竖,唯有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
身后两个身段窈窕的女弟子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地跟着她。
看见躺在床榻上,神色怡然自得的玉临渊,清水音累积在心的怒火当场发作,冷笑一声:“本尊的弟子在山门跪着,你这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好生躺着?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早来晚来,都得来。
元浅月伸手拍了拍玉临渊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玉临渊躺在床榻上,脸上根本没有分毫害怕,眼里尽是趣味十足的好奇,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转过身,站起来,将玉临渊挡住,将清水音望向玉临渊的视线隔断,平静从容地说道:“罚你弟子去山门思过,是掌刑司的决定。这件事白宏师兄已经有了定夺,清水音,你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白宏师兄。”
清水音唇舌间溢出一声嗤笑,说道:“元浅月,别给我搬出白宏来!要跪也该是一起跪,我门下弟子将此事已经说得一清二楚,她一个人在这里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凭什么让我门下弟子面壁思过,她却可以在这里好好躺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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