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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过来,来往的人分外稀少,几乎没见两个。元浅月走在最前方,刚靠近城门,那站在城门口的几个穿着华贵的人顷刻间眼前一亮,飞奔似的蹿了出来。
一行人情不自禁顿住脚步,这朝她们急匆匆过来的毫无意外都是普通人,四个打扮极为庄重的人走到元浅月面前,几乎是咕咚一声跪下来,激动得像是劫后余生:“敢问几位可是九岭的仙师?”
元浅月略带诧异地看着他们,微蹙了眉头,说道:“你们是?”
她记得她们还没到那神兽帝江出没的地方,丢失财物珠宝的是落鳞城过了后更靠西一带的边城,紧挨桃源洲。
这四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个少年郎,从衣着打扮就看得出身份显赫矜贵,他脸色潮红,几乎语无伦次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是这城中的云露楼的少主钱誉白,我们看到天上有九岭的飞魇马车经过,猜测几位仙师是要来这城里,所以特意前来迎接。”
樊意远在后面悄悄地凑过来,说了一句:“云露楼是整个珠光洲最大的歌舞之地,据说里面豢养的舞姬个个都是倾城绝色,容貌至美,一舞动天下,千金难得一见,在灵界三十六洲都非常有名。”
看样子樊意远出发前了解过不少这边的风土人情。
说完他又立刻站远了,拿捏住了自己临时备忘录的姿态。
云露楼的歌舞兴许是名扬天下,但元浅月根本不会欣赏这些,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抿了抿唇,说道:“我们不是来看歌舞的。”
这个钱誉白被元浅月一拒,吓得当场腿一软,差点跪下,要不是背后一个仆从扶住了他,只怕真的会跌跪在地。
他身子晃了晃,接着旁边仆从的手,这才勉强站稳,挤出个笑脸,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是落鳞城的祭典,云露楼今日所有的舞姬都会上台起舞,今夜有彻夜的烟花,能不能请仙师们赏个脸,去云露楼看看?”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像元浅月不答应,他就要哭出声来了。
樊意远又飘了过来,尽职尽责地提醒道:“落鳞城的祭典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节日,代表与天同庆。”
顿了顿,他又有些疑惑,没忍住补充了一句:“但是弟子记得好像祭典不是今天。”
那钱誉白就差没跪下来给元浅月磕头了,他脸色煞白,摇摇欲坠,脸上硬挤出来一个笑:“是改到了今天。”
都到这份上了,谁都能看出来这个钱誉白有问题。如此热情地邀请几个从九岭来的仙师去云露楼做客,难道没她们几个,这云露楼的歌舞还能缺人看?
元浅月蹙着眉,问道:“你这样苦口婆心得让我们进城去云露楼,图什么?”
这几个人显然是凡人,身上没有任何灵气或者魔障。如果近期遇到过魔族,也很容易侵染上魔气,但这几个凡人身上干干净净,显然没有沾染过任何魔族气息。
钱誉白几乎是含着泪,哀求一般地说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身后龙千舟凑近司婉吟,极小声地朝司婉吟说了一句:“看来有诈。”
司婉吟忍住了抽搐的眼角,以同样轻微的气声说道:“就你有脑子?”
玉临渊想起那个瓷白的面具,朝元浅月说道:“师傅,咱们要去么?”
钱誉白眼巴巴地看着元浅月,模样像是溺水的人掐着最后一根稻草,绝望地紧攥着不肯放。
元浅月实在是拒绝不了这钱誉白苦苦哀求的眼神,如果她不去,显然这人没什么好下场。
但是是谁,能在这落鳞城把声名显赫的云露楼钱誉白给吓唬成这样?
仙门自持矜傲,怜悯凡人,不太可能仗势欺人。
魔族?且不说谁能单挑过元浅月,敢在灵界出现还引元浅月过去的人,简直就是找死。
元浅月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说道:“行,你引路吧。”
这钱誉白如蒙大赦,好似要虚脱了一样,身子晃了晃,被后面的仆从扶住了。他表现得太过明显,大喘了几口气,这才软绵绵地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掌声,从城门后鱼贯而出一群仆从,拉着五架装饰极其华丽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元浅月一行人面前。
——连她们来了个五个人都知道?
元浅月皱着眉头看向这钱誉白,后者勉强有了些精气神,这才苦笑了一声,毕恭毕敬地说道:“仙师放心,我们云露楼绝对不会害仙师,我们只是受人所托,要请仙师去云露楼看场表演,真没有旁的心思。”
能在剑尊面前起旁的心思,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元浅月朝身后几人点了点头,沉吟道:“不必那么兴师动众,我们就同坐一辆马车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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