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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没想到,元浅月还以为这瞳断水会跟她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回去绕路。
方雪恨露出了些打量神色,此时此刻他颓然的脸上才有了些活泛的生气,说道:“是哪一宗的?”
元浅月说道:“九岭。”
方雪恨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玉临渊,还有抱着琴的云初画,喃喃道:“九岭?我还以为你们是佛佑寺和明圣宫的人。”
这一路过来,只有她们几人的打扮像是外洲人。如今商队不许再去冰原行脚,除了艺高人胆大的修士外谁也不敢拿命再去喂妖魔。
九岭离蓬莱洲路途遥远,近一百年几乎没有九岭的尊者或者弟子来过此地。元浅月看他一眼,问道:“明圣宫的人来这里了?”
方雪恨点头,没等他说话,达令哈就凑了过来,他搓着手,十分紧张地问道:“你们几位贵客,不跟我们一起回雪原绕路吗?”
元浅月看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这才客气地说道:“我们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来的。”
达令哈心虚地看了元浅月一眼,粗狂的脸上一阵燥热,有些挂不住脸,这才为难地挠挠头,说道:“原来是几位仙师——我们一路上说了些不成体统的话,请仙师莫要往心里去。”
他们今天走了一天,骂了佛佑寺一路。
元浅月心领神会地说道:“没事,我不是佛佑寺的。”
达令哈的脸更红了,也放下心来,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几位仙师远道而来,是为了斩妖除魔,给我们蓬莱洲还一个太平,给我们商队谋一条生路,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如今真是要先谢过各位仙师了!”
原先看元浅月三人只是觉得她们貌美又端庄,是蓬莱洲本地难得一见的纤弱美人,此刻知道她们是专门来斩妖除魔的仙师身份后,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美貌端庄,这简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圣光,显然是菩萨再世,神佛显灵。
达令哈朝她们笨拙地行了个礼,连忙过去招呼商队回头。
方雪恨看着他们一路人呼呼喊喊,脸上只有麻木和冷漠,好似这些事情根本提不起他的一丝兴趣。达令哈虽然是个粗糙汉子,但也是热心肠,本来非得给她们留四头白牦牛,见元浅月再三拒绝,一群商队这才撤走。
刚刚还略显喧闹的裂缝谷中一下就安静下来,见他们走了,方雪恨这才说道:“我是观棋宗的后人,我叫方雪恨。”
元浅月已经从达令哈那里知道了观棋宗的事情,朝他说道:“我是九岭剑尊元浅月,这是我的徒弟玉临渊,还有我的师侄云初画。”
她指了指玉临渊和云初画,两人都朝他低了低下颌示意。
听到剑尊的名号,方雪恨许久才回过神,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转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奇闻,半响才低声喃喃道:“剑尊?”
显然剑尊这个名号如同惊天巨石砸进了他这一潭死水,甚至激起了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
没有哪个入世宗的弟子能在剑尊这等凌绝灵界的强大存在面前再保持面不改色,方雪恨也不例外。
元浅月只是站在这里,周身气度即使刻意内敛,光凭她端庄和庄重的神态,也足够使人信服。
方雪恨僵硬地点了点头,脸上慢慢爬上些生气,舒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有剑尊出马,我弟弟就有救了。”
几人站在这分歧的路上,方雪恨将观棋宗的故事同元浅月也大致说了一遍,与达令哈所说的别无二致。
他说道:“不瞒剑尊讲,现在观棋宗只剩我们两个人,我们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现在我们只盼着再过段时间那个凶手找上门来,这些年里,我们在观棋宗里已经设下了地网天罗,只要她来了,我们就有办法让她逃脱不得。”
元浅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讲到复仇的时候,那支撑着他的信念又再次在他的脸上焕发出生机的光彩。
据他所讲,除了佛佑寺派出的两名大师以外,明圣宫也来了两个修士。
这两名修士皆是元婴期的修为,一男一女。女子名叫南锦屏,男子名叫谢图章,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听说好像还是明圣宫里年轻辈的翘楚,日后准备送去参加仙魔埋骨地试炼的好苗子,这次当是出来历练,给他们先开开眼界的。
两位大师在冰原上遍寻无果后,去了蓬莱洲的都城里找商会下禁行的诏令去了。而至于这两个修士去了哪里,他也不太清楚。
毕竟这些事情也是他从别的宗门那里打听来的。
元浅月看了看前面漆黑的道路,细细地辨认了下风中掺杂的魔息,半响后,才说道:“这里有两条路,我走这条魔息重的,你们走另一条,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及时向我求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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