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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她就重新流露出活泛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目光在谢秉城的脸上和元浅月的脸上来回转动,语气复杂而艰难地问道:“你们认识?”
元浅月看了她一眼,南景屏脸上尽是错愕之色。
为了防止她误会,元浅月解释道:“他成魔之前,与我认识,是我的——一位朋友。”
南锦屏站在原地,抬起手指,咬在关节上。她低着头,雪白的牙齿用力地咬在关节上,声音有些喑哑:“你们认识啊……”
为何天算地算,都没算到事到如今会出了这纰漏?
谢秉城会把她供出去吗?!
不行,不能让姐姐知道这是她做的……
尽管知道谢秉城入魔之后,前尘尽忘,对她死心塌地,别无二心,绝不可能将她招供出去。但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使她分寸大乱,破绽百出。
南锦屏害怕地咬住了指关节,心中充满了焦虑。这会不会出差错?万一姐姐要对谢秉城大刑逼供呢?万一自己的魅力失效了呢?万一谢秉城顾念旧情所以把她这个主子出卖了呢……
那么多追随者,为什么偏偏她就让谢秉城来布置摄魂阵了呢?
真是该死,该死!
南锦屏放下手指,慢慢地攥住了背后冰冷灵弓的一角,她不能冒险让谢秉城继续活下去,万一被盘问出来什么——
离她稍远的玉临渊忽然轻轻啧了一声,这一下立刻吸引住了南锦屏的注意力,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了玉临渊。
玉临渊对她抬起一只手,用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意有所指地指向她,缓缓放下手掸了掸袖间不存在的灰尘,眼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蔑然和傲慢。
我在盯着你吶。
玉临渊无声的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南锦屏放下握住弓箭一角的手,她知道,自己这一箭射出去,玉临渊背后的月刃也可以及时将它拦下来。而动用丝弦的话,距离太远,她毕竟不是本体,在这里用傀儡的身体操纵,失了准头,也容易伤到元浅月。
——她宁愿用丝弦把自己切成碎片,也不可能去冒险伤害到元浅月一根头发。
她站在原地,只能僵硬着身体看着谢秉城和元浅月对话。
元浅月看着面前的魔族青年,刚刚备受冲击的心神此刻也稳定了些,出声问道:“你是谢秉城吗?”
对面魔族青年抬起头来,看着她,眉心的魔印猩红如血。
谢秉城堕魔后再未踏足过灵界,自从谢秉城退婚之后,她与谢秉城再未见过面。
两家是世交,虽然与谢秉城见面的次数甚少,但她在心中一直将谢秉城视为兄友对待。
直至今日亲眼相见前,她甚至都有些侥幸心理——谢秉城入魔一事从未有任何人亲眼所见,前去搜查长平宗弟子的人只见了一地残肢,一段时间里谢家一直以为谢秉城已经同弟子们遇难。
而当他的名字出现在了通天鉴的载灵石上,灵界才知道他已入魔。
她真心希望谢秉城从未伤害无辜,希望谢秉城堕魔后,依然能保持本心,能像苍凌霄一样,用强大的意志力维持本心,不做滥杀无辜,为非作歹的魔头。
但想来这世上能有几个苍凌霄呢?
他只是万千人中唯一的一个特例罢了。
元浅月心头微涩,对面谢秉城抬起头来看她,许久后,才皱着眉头,说出了这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语气冷硬地问道:“你是谁?我与你认识么?”
他堕魔之后,已经忘却前尘,大部分事都已经再想不起来,除了追随瞳断水,其他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是元浅月刚刚唤了他一声谢秉城,他也快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叫谢秉城了。
元浅月手持九霄,轻舒了口气,等到这一口气出完后,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温婉端庄的神色。
她定定地看着谢秉城,忽然展颜一笑,如同仙人降世,端凝肃穆的脸上没有分毫动摇,坚定地说道:“我是九岭剑尊,元浅月,前来此地,斩妖除魔。”
谢秉城细想了想,在印象中似乎确实听过这一号人物,他抬起下巴,神色冷厉,充满了烦躁不耐:“剑尊?那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他能感觉出来面前这个白衣剑尊与自己之间有天堑一般不能跨域的实力落差,就算他现在用妖丹自爆,元浅月都有那个能力提前一剑给他切碎妖丹。
看来他已前尘往事尽数忘却,性情大变,再不是曾经温润如玉,被赞翩然公子的谢秉城。
元浅月剑尖一转,一指旁边的尸山血海,说道:“这些都是你所作所为吗?这一个多月以来,是你在这里滥杀无辜,将过往商队劫走掠杀吗?你可有何妖孽余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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