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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没好气地看了青长时一眼,又朝南锦屏客气而疏离地说道:“不必叫我姐姐,容易叫人误会——叫我剑尊就行。”
南锦屏仍旧绞着手指,元浅月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人多,面前这个少女能当场把自己整个人拧成麻花,她放缓了语气,说道:“蓬莱洲一别,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你,看到你无事就好。”
南锦屏抬起头来看她,脸上浮现红霞,娇俏的脸上一抹血红,耳尖都泛着红,声音受宠若惊地说道:“姐……剑尊姐姐是担心我吗?”
这是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她根本没法和这个总是盛着一脸花痴相的南锦屏交流,这个南锦屏在她面前,脑子里除了那点少女心思好像就没别的念头了。
这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元浅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了,你找到你师兄了吗?”
南锦屏一听到元浅月提到别人,手里绞着的手指立刻无声地被拧断,她默不作声地握住自己的手指,脸上浮现哀怨的神情,犹如被抛弃的怨妇,深深地说道:“剑尊姐姐担心别人做什么?他好得很呢。”
这个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事,要分走姐姐的注意力呢?
真是该死,该死——
南锦屏的脸上浮现一个惹人怜爱的表情,她楚楚动人地皱着眉头,伸手想要去牵住元浅月的袖角,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小狗,无家可归的孩子,脆弱又可怜地说道:“姐姐,蓬莱洲一别,屏屏可担心——”
背后忽然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寒意。
南锦屏的动作忽然顿住,空气中的丝线无声颤动,四周刚刚还喧闹的人群顷刻间鸦雀无声。
她慢慢地转过身去。
就在十几步开外,一个孤零零从人群中走来的女子正盯着她。
也不能用盯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女子面上戴着瓷白空茫的面具,没有任何五官,即使她没有眼睛,南锦屏也能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冷若刀剑。
她直直地走过来,面前好几个原本挡在她前进路线,正在闲谈的弟子们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继而闭嘴不言,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四周的年轻翘楚们,任是再心比天高,自觉不凡,此刻也没有与她起冲突的心思。弟子们都下意识地为她分出了一条道路,如同众星拱月,不敢同台争辉。即便她只是手无寸铁地走在这里,就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踏过来,令人几乎能感到那迎面而来的凝重冰冷肃穆感。
她闲庭信步地慢步过来,好似这里是自己家的后花园,姿态无比轻慢倨傲,乌黑如瀑的长发垂地,随风轻轻舞动,身上披着一件黑白拼接的外袍,高挑挺拔,气势慑人,古怪可怖,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南锦屏盯着她,如临大敌。
青长时脸色凝重,拍了拍元浅月的肩头,啪的一声展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心头滞涩之感越发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议论声又渐渐响了起来,这些弟子们大部分都是听说过元浅月的剑尊大名,都在这里隔得较远,围成一圈,好奇地探头探脑,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更别说这里还有九岭的本门弟子。
元浅月见他神色异样,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怎么了?”
南锦屏和照夜姬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似得,互盯的目光立刻转过来,都落在了她扶在青长时的手上。
即使照夜姬戴着面具,她的脸方向却是实打实地朝着这边。
青长时点点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一抬眼,对上南锦屏和照夜姬两个人的视线,他顿时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元浅月扶着他胳膊的手。
片刻后,他收起扇子,脸上虽然还泛着些苍白,但还是开心地一伸手,干脆揽过元浅月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肩头,吊儿郎当地说道:“稀客啊,稀客啊!今夜可真是群英荟萃,看样子真是个不眠之夜啊。”
南锦屏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死死地盯着青长时搭在元浅月肩膀上的手,片刻后,她身体松懈下来,复杂的眼神里却抑不住地浮现了深深的嫉妒。
照夜姬站在原地,毫无动静,连头发丝都未动一分。但青长时越发喘不过气来,总感觉空气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已经慢慢地在他喉咙上扣紧。
只为示威,并非真要夺取他的性命。
这照夜姬——果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实力深不可测,看样子来头不小。
元浅月挣了挣他的手,到底还是心软给他当了把拐杖。见他神色越发苍白,元浅月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要不要去灵药峰看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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