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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死与瞳断水脱不了干系。
事已至此,她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以前怎样也好,反正她已死过一次,再无留恋。
她有更想知道的问题:“是你让我强留于世吗?”
“是。”
“明知道逆天而行,会使我命格残缺,孤独一生,身边之人不得善终?”
瞳断水抬着眼看着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她的声音轻的像是烟雾,却没有否认的意思。
“是。”
听到这个回答,元浅月浑身一震,轻轻地闭了闭眼,一股愤怒和痛苦冲上了她的心头,仿若脱缰野马,在心头呼啸冲撞,震动着她在此刻即将失控的理智。
一切的一切,都由此而始!
“那我父亲入魔,也是你做的吗?!”
愤怒脱缰,痛苦肆虐,暴怒冲破了理智的壁垒。
话音未落,元浅月已经飞身掠过篱笆,落至她面前。
她的手快若急电,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地掐住瞳断水的咽喉,纤细的手指犹如铁钳,让人丝毫不怀疑她可以心念一动,随心所欲地折断任何东西。
元浅月眼眶赤红,罕见地失控,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我,我父亲入魔,杀了我母亲,献祭我满门,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瞳断水的颈脖纤细柔软,被她掐住致命处,此刻微微抬眸,迷离而脆弱的眼神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
即使是邪魔,即使是声名显赫的魔主,手下的肌肤竟然依旧是温暖的。
她有人一般的血肉和肌肤。
明明如此强大,却又脆弱柔软。
瞳断水没有丝毫动作,任由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在这生死关头前,她眼里泛着水光,一言不发。
等啊等,盼啊盼,等了一千多年,盼了这无数个岁月,原来与姐姐重逢坦白后,姐姐对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住她的喉咙,暴怒之下想要夺走她的性命。
元浅月望着她,忽然自嘲一笑,颓然地收回手,:“别这样看着我,瞳断水,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如何,但现在我不欠你,我死过一次,我知道这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两清了。”
瞳断水沉默地看着她,元浅月后退一步,她看了看自己刚刚掐住瞳断水脖子的手,眉宇间浮现一阵落寞,失落而自嘲地说道:“我想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看,即使我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却还是不想对你动手。”
“大概是你的心脏在作祟,让我总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我好像从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我是个化神后期的剑尊,看似独步天下,凌绝灵界,强大如此,却从不得自由。”
“姐姐,你父亲的事情,我从没有插手。”瞳断水神色黯然地说道,“我除了让他为你取了元浅月这个名字外,再没有干预过姐姐的人生,也从未在姐姐身边出现过。”
在找到完成摄魂术的方法前,她从不敢去干预元浅月的生活。
——离自己太近,会使这元浅月身体里代替了三魂七魄的心脏不受控制,脱离出体,想要回到真正的身体里。
这样下去,会损害元浅月的神识,使她原本就残缺的魂魄更加受损。
她那么想她,却从不敢出现在她身边,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
在相思却不能相见的痛苦中煎熬,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惩罚呢?
元浅月平复了心绪,问道:“不干预我的生活?这两百年里你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现在又要突然来告诉我这件事?”
瞳断水抬起头,眼里蓬发出希望的光彩,面带期盼,柔声说道:“姐姐,我和一个人达成了协议,我替她做一件事,她会教我如何补全摄魂术的法阵。你随我回蛇行城吧。只要姐姐随我回去,我可以把这件事的本末,全部,完完整整地告诉你,只要我完成了摄魂术,姐姐就可以拥有自己完整的命格,不必再受残缺命格之苦。”
元浅月看着她,忽然释然一笑。
她说道:“如果不跟你回去,你就不会告诉我,是吧?”
瞳断水垂眸,她说道:“姐姐,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任何事,你的徒弟现在是仙门众矢之的,姐姐何必在留在这里呢?”
看来她也知道了玉临渊将成魔神的预言。
元浅月并不感到意外。
顿了顿,瞳断水又说道:“何况,在灵界是无法施展摄魂术的。”
邢东乌是真正的旷世奇才,紫烟手镯,摄魂术,都是她一手所创。
想要补全摄魂术,只能去找到邢东乌放养于神魔埋骨地的神兽眷属,而仅仅是用于尝试摄魂术的试炼,就需要杀死上万人。
只有把元浅月骗回蛇行城,让她与仙门断开联系,隔绝了她的耳目,她才好让她的傀儡在灵界抓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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