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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东乌笑了笑:“然后呢?”
元浅月说道:“你哪天要是被抓了,我就去跟那个抓你的人做交换,让他放了你,我就给他做徒弟,入他的仙门,你看,我还是很有本事的,是吧?”
邢东乌没好气地说道:“这算哪门子的本事?”
元浅月嘻嘻一笑。
第二天,元浅月回了元家。
两人昨晚睡在一起,又聊了一夜,直到天明才依偎着睡去。今早起来,因为哭过又熬夜,元浅月的眼眶又黑又肿,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之色,看上去精神颓靡,神态恹恹。
元万千看见她这样子,不免心疼,但听说邢东乌病好了,又喜出望外。
元家可真是把邢东乌当半个自家孩子疼爱,以前完全就是看自家女婿的架势。
即使元浅月要去修仙了,这门亲事成不了了,元家态度一样亲切随和。
邢家重新运作起来,依旧门庭若市,宾客往来,热闹非凡,只是邢东乌自此谨慎许多,几乎不再踏出邢家。
而邢家主母据说则是因为照顾病中的邢东乌而累倒了,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僻静宅院休养,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回滇京了。
邢东乌渐渐地辞去了皇商的职务,慢慢地将权利分散下移,并且部分商号和银庄都递交给了元家代为打理管辖。
但即使邢东乌已经开始闭门不出,元浅月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蚌妖一样呆在江底,不是也有珠光宝气浮于江面吗?在这些修士眼里,灵气和妖气一样显眼。
她不知道在修士眼里,妖气是什么样的。当初在南义城,在一群百姓和商会帮忙的伙夫护卫里,朱顶峰的仁心道君能一眼就看出她的天资不凡。
那即将来凡间巡游收徒的焚寂宗高手们,岂不是也可以一眼看出来邢东乌是个半妖?
何况洛玉珠也说了,焚寂宗比他们朱顶峰还要更加强盛。
每次从邢家回来,她就要坐在马车上长长久久地凝视邢家宅邸的上方,琢磨着这上头会不会有什么冲天的妖气,就像那蚌妖冲天的宝气一样。
邢东乌看上去与原来并无差别,一样冷静而稳重,谁也不知道这病愈之后依旧风光霁月的如玉少年曾经几天几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一心等死。
邢东乌已经在暗地里寻找有关半妖之事的蛛丝马迹,而元浅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到处网罗收集有关于仙凡宗门,灵界魔域,斩除妖魔的消息。
她让元氏商号到处去征询哪里有知道仙门和妖魔之事的人,无论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也好,有一两分真功夫的云游道士也好,她都要亲眼见一见,问一问。
元万千对此大为不解,问她道:“浅月,你马上就要去修仙了,有什么问题直接去仙门里面问那些仙人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到处搜罗这些消息?”
元浅月知道元万千对仙门根本一窍不通,只知道去修仙就是去当神仙。她义正言辞地说道:“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买东西且还知道货比三家呢。这世上有好多个宗门,那天出现的仙人他们是从朱顶峰来的,我想修仙,肯定要去最强大的宗门,在此之前,我当然要了解清楚这些宗门的好坏啦。拜师入门只能选一次,万一这世上还有其他更好的宗门,而我又稀里胡涂地去了朱顶峰,那岂不是亏大了?”
这话说得很契合商人本质,元万千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立刻赞同地点点头,并且主动给所有商号银庄下令,到处去搜罗仙门的消息。
那金罗盘被元浅月收起来,束之高阁。
将金罗盘收起来的时候,元浅月心头像是被生生割掉了一块肉,惆怅又不舍,又无比遗憾。
她想起在云舟上俯瞰苍生的滋味,人在云端,飘飘欲仙,那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比金钱和权利还要迷人。
做帝王都没有仙人逍遥自在,多少帝王费尽一生也无法随心所欲,而多数帝王亲近奸佞,妄信道法,器重方士,就是为了求一颗长生续命的丹药。
元浅月想起洛玉珠同她分别时说的话,那是她在仙门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洛玉珠还对她说,等她拨动了金罗盘,她会乘着云舟来接她。
她以后大概是永远再见不到洛玉珠,也不能再坐上云舟,在天上飞了。
邢东乌站在她的身边,看见她迷茫的神情,沉稳而平静地开口说道:“阿月,你走吧,修你的仙道去,这事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应付得来。”
元浅月将金罗盘装进厚重的铁盒子里,极为缓慢地关上,合上锁。
锁扣啪嗒一声合上了,声音不重,却像是一道闷雷,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这铁盒子是元氏商会里保管最重要的文件信笺的机密箱,用玄铁打造,刀剑难损,除了唯一的钥匙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办法再能强行打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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