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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你这傻孩子,我怎么知道对面是谁——不过按照咱们元氏高楼的风格来说,对面的房间有道单独的楼梯,直通楼下,一般都是给店主住的。”
“对面的客人,多半是这异域使团的人吧,怎么了?”
元浅月匆匆地把阿溪递给柳氏:“你带着阿溪,我想起件急事,现在得去找东乌一趟。”
柳氏嗔怪道:“你这孩子,真是一惊一乍的!”
元浅月将阿溪塞到柳氏怀里:“看完记得早点回去啊娘,别在这里等我。”
说罢,立刻离开了。
等到了邢家,邢东乌正在账房核对账目,清点钱款,净梵真君和紫练元君作为两个不食凡间烟火的仙修,既看不懂她们邢家账务,更听不懂这些下人汇报的话术,就在各自的屋子里打坐。
他们久未来到人间,样样都不习惯,为了不惊扰凡人,两人也不能御剑到处去闲逛,又不想坐马车,只能憋在屋子里。
如果不是为了邢东乌,这两位眼高于顶的仙修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留在一处地方,在一个凡间宅邸里无所事事的发呆。
在邢家,所有侍婢们都知道元浅月跟邢东乌关系要好,元浅月一路畅通无阻,一溜烟进了邢东乌的账房里,她低着头,神色专注认真,手里摊着账本,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捻起一页翻动。
看见元浅月来了,她从堆积如山的账本里抬起头,朝她笑笑,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听你府里人说,你跟你娘去看表演了么?”
元浅月定定地看着她,邢东乌注意到她的表情,她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是了,就是这样的眉眼——
在那高楼包厢的窗边,对面那个头戴红色珠花,眉心点着花钿的女子,也是有这样一副昳丽好看的眉眼。
只是她的脸上写满了旖旎妩媚,眸光似水,含情脉脉,媚态勾人,而不是像邢东乌这样淡漠风流,清冷矜贵,遥不可攀,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连和邢东乌朝夕相处的元浅月也并不能将她们这两张脸联系在一起。
但元浅月越是盯着她看,越能从那个珠花女子的眉眼间找出一点邢东乌的影子。
她们除了眉眼外并没有其他相似的地方,明明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这样相似的浅淡瞳色和眼睛,证明她们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邢东乌疑惑地看着她,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元浅月身边来,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伸出手去。
她用眼神告诉她——写在我的手上。
因为她知道仙人五感明锐,隔墙有耳。
元浅月在她摊开的手掌上,用手指写道:“在那个表演的使团里,有一个眼睛和你很像的女子。”
邢东乌平静地抬着手,她沉思了片刻,在抬起眼眸来,看着元浅月,说道:“有多像?”
元浅月用手指在她的手心继续写道:“特别像——但只有眼睛像。”
邢东乌沉默了,片刻后,她说道:“好,我知道了。”
元浅月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邢东乌看着她,合拢手掌,说道:“你当做从未见过她就行,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还有,遇到这种事情,下次不要急着来告诉我,免得你被当做通风报信的同谋,不要把你自己给栽进去了。”
元浅月撇撇嘴:“我还不是担心你!”
元浅月真是佩服她这样能沉得住气,万一那个陌生的女子是她父亲从哪里弄出来的孩子可怎么办?
她父亲是个半妖,那她要真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岂不是很容易将她也暴露了?
元浅月并不知道邢东乌早就知道她有个同父异母的长姐,邢东乌并不想让她牵扯太深,知道太多,免得她担心,关于自己的来历这些也没全部有告诉她。
她能开开心心地去修仙,就够了。
邢东乌神色平静,瞳色浅淡,泛不起一丝波澜,像是书堂里教书的夫子一样语重心长:“关心则乱,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元浅月哼了一声,但她觉得邢东乌言之有理,也不多做计较,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转身要离开:“那我回去继续看戏了。”
邢东乌却叫住她:“来都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一起用个午膳再回去吧。”
元浅月立刻应了一声,其实她对歌舞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走到邢东乌身边来,看着她桌前堆积如山的账单,问道:“东乌,你走了之后,邢家的家业该怎么办?”
邢家在邢东乌的手上,如今也是高门大户,富甲一方。
邢东乌看她一眼,露出一个懒散的表情:“合并到你家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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