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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邢东乌亲自动手行刑,那也是为了她好。

再痛也没事,这是东乌啊——

她疼得颤抖,却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丝毫不避,押着她的两个弟子还以为她会像楼嫣然一样拼命扑腾挣扎,都用力地禁锢着住她的肩膀,等发觉她没有丝毫挣扎后,这才惊愕地放开手。

这是她前所未有体会过的痛楚。

她这一生锦衣玉食,金枝玉叶,连被蔷薇花枝的刺挂上都要疼得皱眉头,她爹娘从没有舍得打过她一下——

她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邢东乌住手,但此时此刻,她只是在想。

邢东乌能不受元浅月的限制,自由地做她想做的事,那可太好了——

等挨完这三鞭,她头上满是冷汗,剧痛之下神识恍惚,脸色苍白如纸,鲜血顺着她的嘴往下淌,浑身颤抖,等邢东乌停下手来,她才松了那口紧绷着身体的气,颓然倒地。

邢东乌浅淡而昳丽的眉眼低垂,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低头看着她。元浅月倒在地上,仰望着她。

一别数月,邢东乌还是这样清冷俊美,那是一双风雪与鲜血都无法打动的浅淡瞳孔,无情无欲的眉间没有丝毫波澜。

元浅月恍惚间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除了背上锥心裂肺的痛楚外,她再感受到不到任何情绪和身体的存在。

她倒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用最后一点即将溃散的神识,颤抖着没有任何血色的唇,用嘴型朝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的邢东乌,扯出一点弧度,轻轻地开合说道:“没事——东乌,别担心——”

邢东乌眼看着她昏死过去,躺倒在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人没有谁说话,紫练元君伸手接过邢东乌手里的鞭子,刚刚的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她依然要对虞离用刑。

邢东乌走回净梵真君身边来,在虞离受完刑之后,弟子们将这两个晕死的女弟子都带了下去疗伤。

申治仙君看完了紫练元君的惩戒,目光这才挪到了邢东乌的身上,看了她一会儿,竟然主动从空中走了下来,站在她的面前,淡淡地问道:“你就是邢东乌了吧?你与那个弟子很熟?”

申治仙君是当世唯一一位尚在的散修,是整个仙门里修为最高的仙君,已经要过大乘期,即将渡劫飞升。

但仙界早已陨落,世间再无人能飞升。在重塑仙界前,他一旦遭遇九重雷劫,多半会在渡劫中陨落。

也是听说焚寂宗出了一位千古难遇的旷世奇才,说她一定会飞升得道,重塑仙界,所以申治仙君才会不远千里,来到焚寂宗一探究竟。

邢东乌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说道:“不熟。”

申治仙君见她神色淡漠,微微皱眉:“不熟你还要出手偏袒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下手可比紫练元君轻得多。”

净梵真君矮胖的身子立刻挤进两人中间,朝着申治仙君说道:“我这个徒弟脾气不好,你不要同她计较,东乌虽然天纵奇才,但现在年纪小,还是个半大孩子。”

他朝邢东乌侧过脸,一个劲挤眉弄眼,低声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挺会言谈交际吗?怎么突然闹起脾气来了?”

邢东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平常镇定自若的从容神色,朝着申治仙君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说道:“她是我幼年好友,进了焚寂宗之后再无往来。刚刚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申治仙君点点头,也不再计较她刚刚那一声冷冰冰的不熟,神色缓和,说道:“听说你现在是净梵真君门下的亲传弟子?”

他竟笑了笑,说道:“我们望天宗也正缺一位像你这样能担大任的绝世奇才,可惜了,竟然被焚寂宗抢了先。”

几人你来我往,攀谈起来,其乐融融。

等到申治仙君走了,净梵真君也带着蒋温知他们离开了,邢东乌才回到紫练洞府。

紫练洞府的正堂中,山顶被凿开了一个圆形的洞,阳光倾泻而下,在地上照出巨大的圆形光斑。

华美的洞府大堂中,光与暗交割得如此分明。

参天巨柱撑起了这一处洞府,飞翔的游龙雕刻顺着巨柱缠绕攀爬而上。

邢东乌在黑暗中顿住脚,紫练元君坐在阳光如瀑下的一把木椅中,她是一个优雅高贵,风韵得体的美妇人,又是炼虚期的绝顶高手,坐在一峰掌峰的宝座上,受尽尊崇,仪态庄严,不怒自威。

而此刻,她微微垂着头,颓丧又迷茫,搁在椅子上的手还握着那白色的灵蛇鞭,鞭身上染着斑斑血迹。

她的手微微发着颤。

她坐在这肃穆宏伟的大堂中,阳光下,听见了邢东乌的脚步声,紫练元君抬起头来,问道:“东乌,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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