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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和朱眼白鹤故意吃的很慢,等到青鸟在元浅月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美滋滋地吃完最后一口后,元浅月立刻哀大莫过于心死,颓然地说道:“东乌,我从不知道你这样铁石心肠!”
邢东乌满意地点点头,语调愉悦,幸灾乐祸:“我一直都很铁石心肠。”
回到了寒水牢后,风平浪静,青鸟和朱眼白鹤坐在台阶下整天插科打诨,叽叽歪歪,倒也不算难捱。
青鸟正在同朱眼白鹤扯淡,它在阶梯上用自己带来的软垫铺成个窝,给自己团成一摊大饼,周围摆满了梧桐果,活像是个祭台。
自从跟了元浅月之后,青鸟原本流畅纤细的身体越来越膨胀,大了好几圈,如今一看甚至有点痴肥。
它又懒又馋,整天吃了就躺,现在连元浅月的肩膀都有些站不下了。
而朱眼白鹤依旧仙气飘飘,丰神俊朗,清隽潇洒。
青鸟把梧桐果摆在自己的窝边,只要饿了,不用起身,一伸脖子就能够到。朱眼白鹤看着它如此惫懒,十分鄙夷:“我听说凡间有个人太懒了,所以每天脖子上都要挂着个饼,饿了就吃一口,否则便不知道去哪里找吃食。你与这懒人,简直臭味相投,互为知己。”
青鸟已经懒到了对朱眼白鹤的嘲讽都无动于衷的地步,哼哼道:“啊,对对对。”
朱眼白鹤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青鸟惬意地摊着大饼,黑溜溜的眼睛随意往池中一转,却鸟嘴大张,目瞪口呆后再猛地蹦了起来,惊骇道:“这水,水怎么退了?”
元浅月正在潜心修炼,听到它这样一嗓子,不由得也睁开眼。
朱眼白鹤诧异问道:“什么水退了?”
青鸟走到池水边,它指着寒水池边那明显消褪下去的暗色痕迹,分外惊讶地说道:“这寒水池的水面刚刚还在这儿,现在退到了这儿,相差好大一截,不对啊,这水面怎么会消下去?”
元浅月不由得一愣,她低头一看,本该淹没到自己胸口的水确实消褪许多,已经到了自己的腰侧。
她回来之后,在寒水牢里一直静心潜修,还没注意到这变化。
这样一来,她身上也暖和了许多。
朱眼白鹤也迷惑道:“这水可是从三思峰的冰渊引过来的,难道是谁中途截断了这水源?”
正在说话间,水面依旧在下降。
青鸟在池水边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它消下去,不会再涨起来吧?”
朱眼白鹤白它一眼:“你在说什么屁话?溪水断流只是一时,等下肯定会再涨起来,肯定是哪位长老大能,在引冰渊之水去做什么吧!”
整个焚寂宗大部分的溪流瀑布,江河之水都来自太虚悬湖,只有各峰的寒水牢里才会引这冰冷刺骨的冰渊水过来。
水面持续下降,元浅月站在及膝的水池里,低头看着还在消褪的池水。
要引动冰渊之水,恐怕还是要点能耐。
这异动显然也惊动了看守的弟子。
一个弟子解开门上的锁,推门而进,视察情况,看见元浅月站在寒水池中,脚下的卵石已经清澈见底,隐隐露出几个白头的石尖。
这个年轻弟子走了进来,他看见元浅月还好端端地在这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这位师妹,刚刚寒水消褪,没吓到你吧?”
元浅月点点头,十分真挚地说道:“没有,要是寒水涨起来,可能还会吓到我。”
这水本来就淹到了胸口,要是真涨起来,恐怕元浅月现在已经被淹没了。
弟子呵呵一笑,面带感叹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引到圣影堂的冰渊溪断流了,此事已经惊动了紫练元君。既然寒水断流,那再把你关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恐怕等会儿,她就会派人放了你。”
元浅月面露惊喜,青鸟立刻开始收拾地上的梧桐果:“那敢情好,不用再躺在这冰冷的地上了。”
这样它们也不用再陪着坐牢了。
见他视察完情况后便要走,元浅月心生好奇,问道:“这位师兄,寒水断流,是因为哪位掌峰或是长老在引冰渊之水吗?”
弟子迟疑了下,挠了挠头:“这我也不清楚,其他峰的冰渊溪流都好好的,只有咱们圣影堂的出了问题,紫练元君已经去查了,兴许晚点就有结果了。”
元浅月万万没想到,来接自己出去的,竟然是萧棠。
她手里拿了紫练元君给的令牌,畅通无阻地进来,将元浅月从已经彻底干涸,只剩一片浅浅水洼的卵石上放出来。
见元浅月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萧棠扶住了她,声音微凉,神色淡漠,却难掩其中的一丝关心:“你还好吗?”
元浅月正在装虚弱,听到萧棠这样问,心中有些愧疚,但碍着演戏要演全套,不由得咳了两声,捂着心肺一个劲干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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