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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身临其境后,迎面而来的震慑之意,让元浅月忍不住也心生惧意。
面对着的好像不是一把沉寂万年的神剑,而是古战场上的千军万马。
青鸟和朱眼白鹤走到石台外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地方,便死活也不愿意再过来了。
“这剑气势太重,走得近了,喘不过气。”
青鸟如是说道。
苍穹浮岛根本无人看守。这剑灵在此本身就是极其强大的震慑,除了命定之人,无人能将它拔出来,又不用担心会被盗走。
何况无情神剑气势迫人,弟子们来看守,也会觉得被压迫得喘不过气。
元浅月还是第一次来到苍穹浮岛,周遭漂浮着的仙岛上青翠环绕,繁花如锦,却听不到一丝鸟语虫鸣,剑灵震人,整座岛连鸟虫都找不出来一只。
走到石台边上,她的心砰砰直响。
那股扑面而来的灼热剑意似乎在警告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去挑战这柄绝世的神兵。
元浅月咬牙,慢慢地走近了它。
每一步,都好似沉重逾千钧。
那把沉寂在天地间万年的神剑,是无数剑修曾经梦中幻想过的至高无上。在这圣洁而隆重的石台上,元浅月慢慢地伸手,不死心似得握住了剑柄。
剑柄入手,冰冷刺骨,却又如此滚烫,握住的好像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头在冰雕中冻结着,依旧不甘振翅咆哮的火焰凤凰,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能将她立刻融化,只是一瞬间,痛楚就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蹿到了她的全身,像火焰烧灼,像寒冰冻结,像千刀万剐。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紧牙关,攥紧剑柄,猛然一拔。
有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粉身碎骨——
在剧痛中,元浅月许久才从空白一片的茫然中回过神。面前碧蓝辽阔的天空中,一只青鸟和白鹤都探进她的视野里来:“呀,没事,还能喘气呢!”
她手中早已没有了无情剑,此刻正躺在石台外的地上,浑身作痛,狼狈不堪。
元浅月爬起身来,那远处石台上的无情剑依然不动如山,稳稳地插在石台上,丝毫没有半分变化。
即使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元浅月忍不住心头沮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被灼伤的手掌中全是红色的伤疤,上面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寒霜,钻心的疼。
冰霜蔓延,渗入皮肉,疼得她直抽气,朱眼白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有够不自量力,无情神剑是世间仅有的神君之剑,威力巨大,你这种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想拔无情神剑,真是痴心妄想。”
它从自己的行囊里掏出一小瓶青瓷瓶,一只爪子摁住元浅月的手,给她涂上了黄色的药粉。
自从寒水牢受刑之后,在邢东乌的提点下,朱眼白鹤和青鸟随身都会带着一些上好的灵药,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尝试拔剑,剑灵就给了她如此重创。
这还只是警告。
元浅月爬起身来,再次不死心地朝石台走去。
朱眼白鹤爪子拎着瓷瓶,看着她的背影,骂道:“你有病是不,还要去拔?!”
这一次,元浅月再次被打飞,青鸟看着她被击飞的弧度,翅膀卷起在自己的鸟眼上搭了个凉棚,十分惊奇地说道:“她是不是失心疯啦?这无情神剑上是有什么稀罕宝贝吗?值得她这样不要命。”
元浅月手上的伤口比刚刚更深,寒霜蔓延,已经爬上了她的手臂。
她面无人色,神色苍白,躺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朱眼白鹤十分恼怒地再次给她涂上药粉,青鸟嘀嘀咕咕地劝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无情神剑注定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拔出来的,你第一次拔不出来,第二次也肯定没辙。你是凡人,剑灵不会伤你性命,但一定会给你苦头吃,以示惩戒。”
朱眼白鹤给她涂完药,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你这双手,少说也要养半个月,臭丫头,我倒要看看你过几天的历练怎么办!”
元浅月坐起来,她看向青鸟和朱眼白鹤,问道:“我是个凡人,那剑灵不会伤害我,那如果我是个半妖呢?”
青鸟立刻左右看地上有没有石头,嚷嚷道:“什么半妖不半妖的,你是不是磕着脑子,被撞傻了?”
朱眼白鹤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神剑斩妖除魔,诛祟驱邪,寻常邪祟不可近,如果你不是凡人,那你刚刚碰到神剑的那一刻,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元浅月看着自己满是红疮的手,寒霜覆盖,彻骨作痛。
她再次站起身。
青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再次走上石台:“你们剑修都这样要剑不要命的吗?”
朱眼白鹤那双朱红色的眼睛盯着元浅月的背影,推了还在发愣的青鸟一下:“你去叫邢东乌!我在这里看着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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