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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无法控制肆虐横行的恶念全数灌注进了他的脑海,冲击着他的神智,使他发狂,使他心神动荡不复清明,申治仙君双眼猩红,他扶着头,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等到撞到墙上,这才痛苦地滑坐下来,因撕心裂肺的痛楚闷哼着,挣扎着。
那股无法控制的强大恶念侵蚀着他的神魂,蚕食着他的理智。
去毁灭焚寂宗的镇妖塔,释放里面的魔神,让苍生浩劫,让灵界覆灭,让生灵涂炭,屠戮直至一切都不复存在!
等到那痛苦的嘶吼哀嚎过去后,在东方清面前的申治仙君已经彻底变成了被恶念控制的魔物。
浓郁到几乎能滴水的妖息和邪气在他的周身笼罩,水乳交融,发出令人喉头一窒的压迫感和残忍邪性。
他站起身来,猩红如血的眼珠失去了任何焦点,木然而呆滞,没有再看东方清一眼,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都爬上了怪异浓烈的墨红色魔纹。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申治仙君离开后,东方碧罗和东方志都出现了。
他们沉默地走进房间里来,东方碧罗上前来,解开了东方清身上还未完全解开的枷锁。
东方志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们成功了。”
他们听完了这一场完整的对话,他们甚至还在担心,申治仙君若是察觉异样,会不会选择抛下他这个徒弟。
可这事情发展到如今,却以他们完全没有预料过的峰回路转,让他们从充满期待和恶意的情绪中异样的平静下来。
奇怪,他们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大仇得报的喜悦了,只剩一片余烬般的心如死灰。
东方清猛然扑过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他抬起头来,目眦欲裂,眼角淌血,像是野兽一样嘶吼咆哮着:“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东方志!我的师尊被你所害,他本来可以帮助我们走出这绝望的现状,让我们跟仙门共存!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他像是笼中的困兽,哀嚎着,愤怒着,却无计可施,肝肠寸断,痛苦万分。
东方志被他揍得满嘴鲜血,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他躺在地上,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是我毁了这一切,是希望来得太迟了。”
只要那十万人献祭之前,能够让他们窥见哪怕是一点希望,他们也不会如此疯狂地想出同归于尽的办法。
而申治仙君的话,为他们点亮了一盏黑暗中的灯火,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却是在他们已经决定了抛弃任何和仙门共存的希望,走上这条截然相反的不归路时!
东方清放声痛哭起来,他心如刀绞,声嘶力竭,声声泣血。
东方志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觉得自己多年来的谋划似乎太可笑了。
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事到如今,都是命运弄人。大哥,我总不能指望仙门大发善心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申治仙君,一路走来,我们牺牲了太多,已经无法回头了。”
焚寂宗上,天穹高远,风平浪静。
元浅月刚从清虚院回来,青鸟和朱眼白鹤各自提着一个乾坤袋,里面装满了她准备带下凡间的物件。
邢东乌告诉她,过一段时间,赶在她生辰前,净梵真君会带她们下凡间,回滇京一趟,探望元氏夫妇。
“到时候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爹和你娘说,”邢东乌朝她神秘地一笑,“希望他们能答应才好。”
她问邢东乌是什么事情,她死活不肯说,总是一脸高深莫测。
“要是不答应呢?”元浅月见问不出来,直撇嘴。
“那我就去求他们,求到他们答应为止。”邢东乌笑道,“只要他们能答应,让我当牛做马都成。”
青鸟和朱眼白鹤一人脖子上挂着一个乾坤袋,如今青鸟更是痴肥,蓬松壮硕的身子站在元浅月肩膀上,能把她活活压塌。
也不知道它怎么能吃成这个样子。
青鸟大咧咧地跟在元浅月身边,迈着碎步往前走:“最近我听其他青鸟说,望天宗好像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元浅月问道:“什么大事情?”
青鸟自然而然地说道:“听说申治仙君去魔域之前,在望天宗留下了两个半妖。不许旁人动他们,说要将他们收到拂衣峰下修行,这事可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等着申治仙君从魔域回来,找他要个说法呢!”
朱眼白鹤转过头看了一眼青鸟:“申治仙君真的这么说了?”
跟没心没肺的青鸟不同,朱眼白鹤是知道邢东乌身份的。
青鸟的尾巴一晃一晃:“那不然呢?最近从望天宗飞来的神鸟们个个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元浅月喜上眉梢:“那这是好事啊!要是申治仙君愿意为半妖正名,肯定能成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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