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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白日见鬼似得,梦游一般转身离开,连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视作传家宝的七弦琴都忘了捡。
“站住。”
云初画的脚步一顿,她转过头,床上的月白罗帐已经放了下来,隔着一层柔软的纱帘,瞳断水的身影苗条纤柔,她倚在床上,声音极其冷淡,充满了蛇蝎般的高傲和残忍:“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见过云初画一面,知道云初画是元浅月的师侄。
云初画不敢看她,低着头,这才如梦初醒似得赶紧弯下腰,将自己的琴捡起来抱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来问问,元师叔可有见着我师尊虚寒仙尊了。”
“他一个时辰前就该回虚寒谷授课了,但如今这个点了还没回来,我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这里。”
“他不在这儿,”隔着一层月白纱帘,瞳断水微扬眉梢,啧了一声,“两个时辰前,他就离开了。”
云初画连忙鞠躬:“那我告辞,您继续!”
她小脸通红地退出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光被瞳断水的容貌所吸引,她好像看见,刚刚那个瞳断水——浑身妖气笼罩,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妖魔啊?!
这也太刺激了吧?
云初画一个抑不住的哆嗦,她一脸通红,又兴奋又紧张地抱住了七弦琴,刚走出去不一会儿,便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
是明圣宫的弟子南锦屏和谢图章。
云初画抱着七弦琴,正在检查自己琴身底座被磕坏的一角,眼见这两人径直地往元浅月的别苑里走来,不由得面露讶然。
想了想,她还是在这两个人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这是剑尊的别苑,外宗弟子慎入。”
“外宗弟子慎入?”南锦屏被她开口阻拦,立刻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面前被云初画细心关上门扉的别苑,再看一眼面前的云初画,饶有兴趣地说道,“那剑尊阁下在里面吗?”
云初画立刻换上一副身为九岭大弟子的姿态,神色不卑不亢:“剑尊阁下在忙。”
南锦屏看了她半响,眼神极其古怪,半响这才十分礼貌地笑了笑:“那我就先不打扰她了。”
她跟谢图章随意地站在别苑篱笆处,安静且从容。
当她们不说话,不动作的时候,就像一对没有思想只知道听从命令的傀儡。
但她们眼里眸光活泛,生机盎然,实在是怪异。
云初画看了她们两眼,这才有些诧异地抱着琴想要离开。她眼角余光看到与她三四步之遥外的篱笆上竟然有一小块猩红刺目的血迹。
那血迹显然是新鲜的,在湿润的青草泥土上,尚带着未干涸的迹象。
云初画不由得眉梢一扬,蹙起眉头,悄无声息地看了看旁边的南锦屏和谢图章。
正在此时,南锦屏原本朝着别苑方向的脸却忽然转了过来,动作幅度极其明显,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僵硬的颈脖,被操纵着的丝线硬生生地扭转过来。
云初画几乎能听见她那颈骨所发出的沉闷喀嚓声。
南锦屏毫无异样,面带微笑,目光落在那地上的小一块血迹上,朝云初画感叹道:“可能是死了一只什么鸟雀吧。”
她笑起来时天真娇憨,语气活泼轻快,但眼里却不怀好意,抑扬顿挫地感叹道:“你也知道,适值夏日,附近多蛇,这位仙友,可还是要少走些林间小路,小心些为好。”
这世上还有比你这更直白的威胁吗?
云初画背后冷汗直冒,毛骨悚然。
她往外走出了几步,越想越是不对。青长时虽然是个不靠谱的,但好歹他对座下的弟子还算负责,每日授课从来不曾迟到,风雨无阻没有过例外。
在说明了自己计划后,元浅月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要去哪里找到霞织?”
明明在分别的时候,朝霞织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她要去哪里。
她要游历世间,阅遍天下风景,灵界三十六洲,谁又能知道她是去哪里了呢?
玉临渊朝着她说道:“师尊,这个我自有办法。”
“但是要师尊陪我一同前往,”玉临渊朝着她狡黠一笑,“要是我不在师尊的身边,某些长虫就要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费尽心思往师尊的床上钻了。”
元浅月刚想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我还以为谁这么大口气呢,原来是个诡计多端的小畜生,”瞳断水摇曳生姿地迈进门坎,她一撩裙摆,血色罗裙如绽放的娇艳玫瑰,傲慢而迷人,“别以为姐姐会上你的当。”
一看见她踏进门来,玉临渊立刻朝她挑衅地一笑,上下打量她许久,这才满是惋惜地摇头叹气,语气恶毒,嘲讽十足:“怎么,那床被子还不够满足你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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