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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生下来,只记得母亲那略带药香的手拂过她的头顶,充满了怜爱和疼惜。
将自己学过的一切蛊毒和岐黄之术尽数传递进她的妖丹里后,若烟就魂飞魄散而亡。
而后这一百年里,朝霞织对母亲的所有记忆都只能从父亲的口述中得来。
她顶着帝江,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路沿着行人指引,终于抵达了九岭山脚下的古青城。
但是九岭作为避世宗,并不与凡世相通,他们的宗门到底设立在哪里,山下的凡人也并不清楚。
她在这里转了半天,碰到这么多来往的凡人,到现在都没问出来一个有用的讯息。
“不是啊,你凭什么冲着箫箫表妹发火啊!”一个人高马大的白衫少年护着背后穿着绫罗锦缎的少女,脸上很是不服气,他站在客栈门口,面对着一个同他一样穿着白衫的青年,“那个玉临渊现在是众矢之的,仙门公敌,你倒好,为了她顶撞仙尊,被九岭遣返江南不说,如今还要为了她,同箫箫生气?!”
玉临渊?
听到这个名字,朝霞织立刻顿住脚,站在客栈不远处的路边摊贩旁,暗中观察。
江承恩站在客栈门口,挡在江暮辞面前,护着身后正一脸委屈的乔凌箫,指着江暮辞鼻子骂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挑断了挑箫箫表妹手筋吗?哥,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啊,被师尊呵斥都没让你清醒吗?!”
江暮辞眉宇间笼罩着一抹郁色,他疲倦地说道:“承恩,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早同你说过了,那是我们犯错在先,招惹了她,不然那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何必对我们下手——”
江承恩恨恨道:“她孤苦无依个屁!一个弱女子会兴高采烈地挑人手筋?一个弱女子会引诱她的师尊?!如今连九岭的剑尊都被她所迷惑!你还搁这弱女子呢,我看你纯粹是脑子弱智!”
他劈头盖脸地将江暮辞臭骂了一顿,余怒未消地啐了一口,拉过身后乔凌箫的手:“我们进去,箫箫,别管他了,让他一个人呆着吧!”
江暮辞站在客栈门口,叹了口气。
他走到客栈旁边,烦躁地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在朝霞山被搬走之后,仙门大肆追捕下落不明的玉临渊,虽然对剑尊元浅月的态度模糊,但总归是要一起抓捕回来的。
而在仙门的议会上,作为新生代弟子的江暮辞竟然公然反对追捕玉临渊的计划,站出来违背师命,被虚寒子一顿训斥,让他离开九岭,回江南家中冷静冷静。
这已经是变相的逐出师门了。
而在江暮辞收拾包袱离开九岭之前,江承恩一个劲劝他去找师门认错,都被江暮辞拒绝了。
江暮辞和江承恩毕竟是亲兄弟,在江暮辞离开后,江承恩放心不下自己的兄长,还是跟着他一起下山了。
在这途中,他几次三番地劝他回去,可惜江暮辞铁了一条心,不肯回心转意,兄弟俩一路上争吵不断,各自都在心头窝了一团火。
恰巧刚刚定下客栈的时候,乔凌箫又说起来玉临渊当初在客栈挑断她手筋的事情,江暮辞忍不住发了一顿火,说了两句重话。
瞧见乔凌箫被他训得泪眼汪汪,一向极其顾着自己表妹的江承恩立刻就爆发了出来。他和江暮辞大吵一架,此刻头也不回地进了客栈,只剩下江暮辞一个人站在门外。
乔凌箫被江承恩拉着离开,一步三回头,看着门外身影孤单,一言不发的江暮辞,心里更难过了。
朝霞织在摊贩货架旁探出一个脑袋,勉强听了个大概。
她拉了拉自己的帽檐,低声说道:“你听,这个人是九岭的弟子,还认识玉临渊和元姐姐。”
帝江也同样小声地回应她:“我还没到耳背的年纪。”
朝霞织猫着腰,从货架后面溜过来,在客栈旁边的柱子旁半蹲着,想了想,她站起身,神态自然地走到了江暮辞的面前。
面前忽然笼罩下一片阴云,江暮辞正神色颓唐地坐在石墩上,视线一暗,这才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来。
以他金丹期的修为,凡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
但直到朝霞织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对上朝霞织的双眼,江暮辞下意识瞪大了眼,继而又很快恢复过来,他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不由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你是?”
她浑身罩着斗篷,也无半缕妖气,反而萦绕着一股祥瑞仙气,让江暮辞不由自主地将她当做了某位自己并不认识的仙门道友。
朝霞织眼神真挚地望着他:“我是谁不重要,这位仙友,你是不是九岭的弟子?你可以带我去九岭吗,我有急事,要禀报九岭掌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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