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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神话中无论男神还是女神,大多都会袒露出一些肌肤,那是原始的象征,所以要分辨一个神是否发源于西域,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
而穿了近几百年才发明出款式的西域服饰更大地证实了这座神女像的建筑时间。
可是老黑去神女祠的时间已经很久远,说的东西七七八八,还是只有亲眼见证才是,现在的大多数猜测都可能有偏差。
这一夜三人轮流睡了片刻,直到太阳升起,她们才重新上马,按照老黑的指路向神女祠赶去。
行至巳时初,几人终于遥遥见着了所谓的神女祠的屋檐,竟然比几人想象的更为庞大。
与其说是一座祠不如说是一座殿,那高耸的尖角屋檐下将近有二十阶的台阶,皆用古朴防风的石砖垒砌,一块几乎有小腿高。
从外观来看,可堪称震撼。
它就这样饱经风霜,孤零零地矗立在此,除了无法回头的恶人,再无人知晓它的存在,若不是那乞丐的祖先有那么一点儿好运,怕是也带不了它的消息,可那也被每一个听过的人认定为吹牛与臆测。
余姝站在台阶下,盯着那高耸入云的屋檐,依稀可见那上头并不只是单纯的瓦砖,而是雕刻着图纹,但因为间隔太远而有些瞧不真切。
这座神女祠旁竟然还有石质的牵马地,可以将马栓在此处。
老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祠,心中不知怎么升起了些忐忑,“诸位女侠,我可以不进去吗?”
几人对视一眼,孟昭手里拎着鞭子,冲他笑了几笑,“你说呢?”
老黑眼睛滴溜溜地转,面上讪笑道:“我在下头等诸位平安归来成吗?里面我实在是没有胆子再进去了。”
孟昭干脆地又一鞭子抽了过去,可还不等她说什么,老黑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捆住他的绳子,顺着鞭子的力气猛地向后跳去,“老子忍你们几个小娘们很久了,真以为老子怕你们呢?”
说罢,他便朝后狂跑而去,可诡异的是台阶前的三人却并没有动作,只沉默着看他拼命往外跑去,反倒是一旁拴着的骆驼和马匹有些暴躁不安地跺了跺马蹄,直到他跑出去近百米,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就像老黑那时候说的,摇晃到连站都站不稳,地上的杏沙被这样的震动扬得铺天盖地。
孟昭当机立断,马上松开了马和骆驼的缰绳,让它们自行前去避难。
余姝眯着眼想看清前方的景象,可厚重的沙尘几乎遮挡去了一切,只能见着模模糊糊的巨大黑影,下一刻她便一个不慎被仿若地龙翻身的动静晃倒在地,一旁的傅雅仪立马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护在身下。
余姝上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在州秋的沙暴中,这一回与那回不遑多让,余姝面朝地,背贴在傅雅仪的心口,几乎能感受到傅雅仪急促的心跳声。
“闭眼,闭嘴,”傅雅仪低沉的声音传来,余姝听话地照做,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她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小心地覆盖了上去示意自己听到了。
这样大的沙尘被扬起又落下,没有多久便在傅雅仪背上覆盖了厚厚一层,压得她不得不更紧密地贴到了余姝背上,将余姝抱得更紧些。
又过了一会儿,那地动山摇还未停歇,两人却已经比无可避地被落下的沙尘淹过了唇鼻,哪怕拼命拨开也总有无处不在的流沙重新填充,傅雅仪鼻尖轻蹭过余姝的脖颈,因缺氧而难以忍受地发出一阵沉重的喘息,她身下的余姝覆盖在她手上的手也快要失去了力气,她抬手摸到余姝大腿右侧,一把抽出了绑在此处的火铳,朝头顶与周围开了几枪,飞快地打通了头顶尚且未曾堆积太深的沙尘,换来了一个能够通气的口子。
她迅速在沙子中坐起身来,让自己的头能够探出去,又一把拉起了此刻憋得面色通红,神情有些迷离的余姝。
外界的沙尘依旧没有停止,震动却小了些,四周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睁开眼便有沙迫不及待往眼里钻。
傅雅仪拍了拍余姝的脸,余姝缓过神来,忍不住地想要大口大口喘气,却又吸进了一嘴的沙,不得不再闭上嘴,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傅雅仪脖颈间。
傅雅仪眉心轻蹙,眼见着余姝有些难以进气,犹豫片刻,干脆地捏住她的下巴,在唇齿相接间结结实实渡了几口气过去,余姝这才缓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
傅雅仪放开她,极细地又喘了两口气,手中的火铳在两人四周又开了几枪,趁着沙土放松的间隙拉着余姝扑上了第一道台阶,然后对她指了指头顶的神女祠。
余姝看懂了她的意思,没心思去想刚刚的渡气,那被埋在沙子下险些窒息的经历已经让她手脚酸软,此刻却还是强撑着往上爬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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