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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这才瞧见孟昭的衣裳上已经都是灰尘和泥土,她下意识往自己和傅雅仪身上瞧去,发现两人也都差不多狼狈,没忍住叹了口气。
“出去后我必然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傅雅仪比她稍好些,但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也颇为认同,自她手握巨额财富,在整个西北变得肆意妄为后,已经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了。
但想起此次的收获,她眯了眯眼,眼底分明是有一分愉悦的。
她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在素儿坦希的密道里最值钱的不是那几十个房间里的财富,而是匠人的数据。
那一群打造地宫的人,才是最大的财富。
能在百年前便打造出如此技艺高超的通道,她相信百年后的今日,他们的后辈手艺也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才是最最值钱的东西。
素儿坦希建设这个地宫时招的是死工,即你情我愿,她付一大笔够对方一家子荣华富贵整整三代的财富,对方签死契,地道和神女祠建造完毕便自裁而死。
彼时西域与中原一样,奇技淫巧者地位低下,生存拮据,只能靠手艺赚那么点儿钱。
对钱财的渴望和对国师威势的敬畏让他们答应了这件事。
傅雅仪和余姝在那两间书房偷偷带走的是这条密道的建造过程和数据以及各个匠人留存于世的个人信息。
手艺活大多一家相传,她总能寻到一两个继承过祖辈手艺的人带回落北原岗去,而那些过程和数据更是可以作为珍贵的数据,在未曾寻到合适的人前,先行交给落北原岗的匠人研究。
傅雅仪眸光轻闪,也不知在思虑什么,但眼底却不自觉露出一抹浅淡的野心来。
余姝这回没有看她,她知晓傅雅仪在想些什么,更习惯性在心底猜测傅雅仪想要做些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仅这么一会儿,孟昭竟然便已经带着莺歌走了过来,动作十分迅速。
余姝与傅雅仪也打开假山门,走了出去。
莺歌瞧着灰头土脸的两人惊讶了一瞬,连忙说道:“姝宝与我说过过几日或许会在坎金柔府让我引渡出府一番,我这几日每天蹲点可算将你们都盼过来了。”
现如今莺歌已经是老大姐杀猪坊的二当家,多了几分精干,说话也十分有条理,“夫人,姝宝,你们可能也需得换一套与孟大人相仿的衣裳,咱们可以从偏门出去,你们便假装是我带来送猪肉的妇人便好。”
傅雅仪点了点头,又与余姝飞快换上粗布麻衣,至于原本的衣裳则通通丢去了假山之中,反正也不会有人知晓。
四人一路坦然自若穿梭过坎金柔内宅,肉眼可见其中的守卫确实森严,尤其在那几道出入的大门前,更是严苛了许多。
莺歌带着略微低头的三人与门口的守卫打了几个招呼。
“莺娘子又来送肉啊?”
“这几日吃的肉都可带劲了,你们家腌制的法子实在厉害啊。”
莺歌这几日已经与偏门的守卫混熟,闻言笑着答道:“多谢各位大哥喜欢,明日若不嫌弃,我还能再带一盅烈酒,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莺歌生得柔情婉转,这么一阵笑语嫣然便立刻让偏门的守卫应了好,甚至还有些被奉承起来的愉悦,连说等着她的好酒,然后打开了门放几人离去。
直到出了坎金柔的大门莺歌才略微松了口气,也不嫌弃,一把搂着了余姝的胳膊,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什么问题。”
余姝跟着傅雅仪孟昭走一回,别的没有,脸皮厚了不少,脸不红气不喘,笑着安抚道:“此番多谢莺歌姐姐了。”
“和我道谢不就见外了吗?”莺歌嗔视道:“可不许谢我了啊,我已经为夫人和你们准备好了回宅子里的马车,我在坊里还有事儿要做呢,前些日子我们收了不少女学徒,现在各个都唤咱们老师,请教这请教那,我得回去忙。等我回来了再好好替你接风洗尘。”
余姝点了点头,与莺歌分别后终于坐上了马车。
几乎一上马她就忍不住地想瘫软下来,可一想到里头还有孟昭,又忍不住挺直了背,免得在她面前丢人。
傅雅仪瞧见了她像是被虱子蛰了似的难受,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架势,唇角不太显眼地勾了勾。
恰好两人坐在同侧,傅雅仪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抬手抚上了余姝腰,然后缓缓按揉了下去。
几乎傅雅仪动手的那一刻余姝便浑身一僵,可被那样揉了两下后又控制不住地腰肢发软,被隔着粗布麻衣触碰到的地方都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激得她忍不住颤了颤。
可效果也很明显,起码她没有刚刚那样难受了。
余姝咬了咬唇,侧过头附到傅雅仪耳边小声说:“谢谢夫人,我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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