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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已她才放过了余姝。
“您也不怕过了我的病气?”
余姝语调微扬,有些好笑。
傅雅仪的嘴唇被余姝咬过,现在显得有些红肿,令她本就冷艳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妖媚,可她却只缓缓说道:“是你先上来的,你似乎并没有这个顾虑。”
“是啊,”余姝道:“夫人从来不抗拒我。”
“嗯,”傅雅仪点点头,竟然承认了,“你的投怀送抱,我确实不想拒绝。”
余姝骂她:“色令智昏。”
傅雅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快些把药吃了吧,若是病没好,我们明日可启不了程。”
余姝眼皮一跳,傅雅仪这一眼仿佛将她看穿,她最终还是颇为自然地轻哼一声,一口将那碗药喝了,然后又吃了颗蜜饯后缩进了被子里。
“我要睡了,夫人先回去休息吧。”
傅雅仪看到了她面上的疲惫和顾虑,轻轻嗯了一声,放下碗。
走到门前时,她却停住了脚步,突然问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值得信任?”
余姝一愣,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门口,见着了傅雅仪的背影。
隔着重峦的纱,只有一抹黑色的倩影,她默了默,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傅雅仪是那样骄傲且自信的人,她从未听她说过这样不自信的话。
哪怕她知道这可能是傅雅仪为了套话说出口的,也依旧让她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她可以接受被傅雅仪斥责,被她呵骂,被她用手段惩处,她可以哭闹可以撒娇去化解,可她受不了傅雅仪这样近乎低落地问她,是不是不信任她。
她怎么可能不信她,就是因为太信任了才不敢将这些事告知她。
连她姑姑与她一墙之隔都不敢将余氏一族覆灭的真相告知余姝,其中的可怕性可见一斑,她哪儿敢透露一分一毫,余羡给她写下的那桩旧事给了她极为不好的预感。
余羡不会随便写的,她写了当今圣上参与的海战,那余氏一族的覆灭必定与海战与圣上有关。
假如余氏没有犯错,那错的就只会是圣上。
她们仇恨的源头也会归咎到龙椅之上。
越是这样她越不敢说,她越不敢说,傅雅仪与她的拉锯便会越严重,可是聪慧如余姝,到了此刻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解决这种拉锯了,她放不下仇恨,傅雅仪放不下对她的保护,只能回到落北原岗,她们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但那也只是表面的平和,总有一天,更大的矛盾会骤然爆发,到了那时候,余姝才是真的手足无措。
她没忍住,咳出声来,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可怜,傅雅仪站在门前,沉默了许久,待到她的咳嗽停息才淡声说道:“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她彻底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余姝闭上眼,喘了口气,心底已经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难过了几分,她只觉得自己满身竟都是疲惫。
而门外的傅雅仪,隔着扶栏望向头顶的圆月,指尖摩挲着白玉烟杆,她往边上走了几步缓缓点上了烟。
枭白的烟雾模糊了她的面容,唯有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亮且黑。
对余姝,不能来硬的,得泡。
稍软些才能让余姝的心动摇。
实际上余姝若是不想让她参与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告知她之后说一下,傅雅仪也不会强硬参与,但她可以做余姝的后盾,可以做余姝的退路,她需要知道余姝可能面临什么这件事究竟有多重要才能提前做出应对。
难得的,傅雅仪心口竟然有了几分不安,也正是这样的不安才驱使她步步紧逼,让余姝给自己一个答案。
可现在余姝仿佛钻进了牛角尖,拒绝任何探究她内心的想法。
江南,扬州,这是她的家,她千方百计要来这里,要做的事必然与江南有关。
余姝流放前生性傲慢,没什么真心朋友,不可能是千里为别人的事而来,那只有可能是为余氏一族而来。
余氏一族是个突然的案子,来势汹汹,离去也汹汹,傅雅仪过去没有注意探查过,到了如今却还是只能吩咐手下探查一番,而这事儿还不能用上鸾鸾的情报网,必须更加隐秘地进行,这也就意味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她下了决定,那便也没有再想对于余姝该怎么做,反倒想起前日林人音前来寻她询问为何一定要将余姝留在城外时说过的话。
彼时林人音知晓了她的安排,戏谑地翘着腿坐在她对面问她:“夫人啊,你不觉得你对姝宝保护欲太强了点儿吗?”
傅雅仪没有回答这句话,她只让林人音离开了。
而今天,余姝也在问她,她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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