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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南到淮安一带的书这样多她还看了小大半便有些奇怪了。
傅氏的产业并没有扩张到南方和东方的想法,就算要继续扩张,那也要着眼于中部地区,若不是因为公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看这方面相关的书,是因为私事——傅雅仪的私事。
余姝曾经也思考过傅雅仪究竟是西北的本地人还是别处的人,在她发现傅雅仪会凫水并且还凫得极好前她一直下意识觉得傅雅仪是西北本地人士,可在那之后她却更觉得傅雅仪大抵是沿海地区的出身,那样熟练的技巧,得有很深厚的童子功才能做到。
西北太干了,没有从小练就这种技巧的必要。
余姝仔细想了想,在印象里,并不记得有哪个世家大族姓傅,哪怕是小家族也没什么印象。
傅姓是个不大不小的姓氏,没有太大的独特性,要寻也有些麻烦。
她有了发现之后便决定让自己手下的马驿和魏语璇手中的人手在江南到淮安一带找找傅姓的家族。
或许傅雅仪并非出自世家,否则她又如何会有那样与世家天然为敌的想法,皇权下便是世家,她不止对皇权轻蔑,对世家也同样是轻蔑的态度。
可余姝找不到太多线索,在世家大族里找一找这个姓氏的家族,总比在普通人家里大海捞针来得快几分。
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傅雅仪那样敏锐,余姝做什么都只能小心翼翼些,不被发现最好。
而最近她也确实有了新的忙碌事,月娘几人的女子书院的方案交了上来,她看过后又修改了几处交给了傅雅仪。
自那日千矾坊后余姝与傅雅仪并没有常见面,大多数时候傅雅仪都在后山上,大抵是最新的火器研发到了瓶颈,她便留在那里做了些测试,又提出了些意见,而在千矾坊后的第二日她也确实去了一趟太守府上。
上次太守想给她难堪不成反被将一军,被傅雅仪套出来了背后针对的人是谁,大概是那次后太守觉得自己显得太蠢了些,所以也没有再为难过傅雅仪,更是没有再没事找事过,傅雅仪上门不知道和他谈了什么,反正最后被恭恭敬敬送出了门,第二日,市面上打着书社的招牌售卖的盗刊基本全部消失不见。
有点儿关系的都在感叹傅雅仪在落北原岗越来越上升的掌控力。
余姝却在感叹哪怕她们都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想要让她们的努力付诸东流的人依旧如此无孔不入。
她发出这个感慨时傅雅仪正在凉亭里头看她交上去的女子书院建造开设的章程。
月娘几人在这些年的历练下迅速成熟起来,哪怕是这种大项目也变得颇为成熟,经余姝润色后基本挑不出什么错处。
傅雅仪允了这件事。
“想让我们失败,想让落北原岗变回从前这是一部分人必然会有大想法,”傅雅仪将章程放下后抿了口茶,勾唇笑道:“但是一旦被我们发现,我们就该给他们能加愤恨又无能为力的改变。月娘几人,这回来巧了。”
傅雅仪从来不吃亏,有人想踩着她们将过去的思想、生活恢复,那她们也该不介意做出让这些人更加跳脚又无能为力的事,比如将教育资源从男人和世族手中慢慢抢过来。
月娘几人的提议足够温和,也足够傅雅仪用来温水煮青蛙,让人失去警惕。
毕竟做工之类的事,向来被看作下九流,不容易遭到反对和反弹,能让她们有足够的空间运作,慢慢变成正经书院。
说罢她又忍不住看了眼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余姝,“你怎么了?”
余姝回过神来,掩盖了眼底的情绪,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快到重阳节了,今年不知道要怎么过。”
前几年的重阳节她们大多在外头,也没时间过,路上过去了就过去了,顶多路上的姐姐们一块儿喝菊花酒罢了,她依稀记得来落北原岗的第二年的重阳是在沙漠里过的,那一夜她们在沙漠里燃了一圈篝火,傅雅仪倚靠在巨石边,面容冷淡,静静抿了口酒。她和林人音几人则在另一边玩成了一团,醉醺醺的不成样子,还是在她玩累了躺在地上时才迷迷糊糊见着了傅雅仪的神情,那一刻只觉得仿若月下清冷谪仙,美得有些恍惚。
当然,重阳节只是余姝的借口罢了,她心不在焉是因为最近她联系不上余羡了。
自回落北原岗后她便没忘给余羡传封书信,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都不曾收到回信,实在令人有些担忧。偏生她也派了人去监督江南和蕃南一带,这两个地方这段时日都风平浪静一片,没有半点波澜。
可既然用了重阳节这个借口,余姝便也能不动声色的说下去,“今年重阳太守似乎说要开祭坛?届时在城中要开庙会,夜间放烟花,夫人要和我一同去瞧瞧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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