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了。”

不少观众不由紧张。有幻术师的对战，悄无声息，但瞬间便有可能决出胜负。有些观众仅仅是看到了穆加莱的眼睛，都不由恍惚了片刻。

“这场比赛有看头嘛。每次看到穆加莱，都给人一种全新的印象，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他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似乎也能成为修炼。”一名宇宙级观众兴奋道。

“嘁，看到幻术师的眼神都感觉受益匪浅，你的感悟到底是有多低？不如好好看看那张云。”旁边的同伴嗤了一声，“他凝聚出的那种近似世界投影一样的领域，才是值得观看的宝贝。”

“我又不走风之法则路线，还在我面前吹。”那名观众瞪了同伴一眼，“怎么样，这场比赛赌不赌？”

“赌呗，宰你这土豪，稳赚不赔。”那同伴顿时嘿嘿笑了起来，“我押张云，二百万澜霆币。”

“我反正不赌，幻术师的手段我不太明白，就不砸钱了。”那观众嘀咕了一声。

“有变化！张云站着不动了！”观众席中顿时一阵议论。

“噗！”

张云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血肉模糊的巨大窟窿。身体被毁坏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那颗命核也在一瞬间被轰得稀烂。

“不好意思，你的判断错了。”

穆加莱从他身后绕了个圈，飞到他面前以便张云看到，而那洞穿了张云身体的，正是脚踏着的三角形踏板。穆加莱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幻术师不过是个幌子。用灵魂攻击瞬间击杀对手，表面看起来和幻术手段差别不大吧。但是我，是掌控者。”

张云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感受着身体越来越无力。而远处，留在原地的那个穆加莱的幻身才刚消散。砰嗵两声，裂神兵和张云相继坠落在了地上。

“很抱歉这么做，但我，也只是在为成长得足够强大而努力而已。”站在张云身边，穆加莱伸手合上张云的双眼，轻声道。

“我的家人，都因一个界主而死。我只是想成长到不至于被他追杀，乃至血债血偿。”

“对不起。上了这个擂台，没人能有第二种选择。”

张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听不清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如同濒死的病人在接受心脏起搏时，生命最后时刻心脏的抽搐。

“真的没希望了吗？”

“就这么死去吗？”

这一点心理波动，如同在黑夜中一闪就熄的火柴，虽然光芒一闪而逝，却真真切切给这漆黑的意识带来了一瞬光亮。

“这不是怜悯，为什么不忍心动手？”

张云的心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将死的人。“爸，妈……董梦……老师，漠师……”

逐渐地，张云意识内的清明，已经不再如一点火星，而是如同岩层下涌动的岩浆。